第四章何必相逢
二木已成舟
面对着常丽咄咄逼人的质问，张为民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平常她不是这样的，她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文静隐忍的妻子，属于贤妻良母类型的女人。教师工作比较稳定，她等于是一直在两点一线之间来回穿梭。她的生活也比较单纯，除了经常回家看望父母，没有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葛晓芸曾经开玩笑的跟张为民说，找医生做老婆你得忍受她的洁癖，找老师做老婆，你得忍受他的啰嗦。可张为民觉得平时的常丽并不是那种啰嗦的女人，对他很少提什么要求，他工作上以及和朋友之间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看来今天她确实生气了，但对于她的质问他确实也不能置之不理。扪心自问，张为民感到，是的，自己是失态了，而且是为了一个他妻子之外的女人。虽然他和那个女人都很清白，没有不轨的事情发生。但在他的内心对她究竟有怎么样的感情，他也不是能完全理的清楚。当他看到她离婚的信息，当时就有一种悲凉的感情涌上他的心头，忍不住潸然泪下。一个男人能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流泪，这确实算不上一种简单的感情。张为民和葛晓芸自从从上次在临江大酒店见面后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点的时间，可是这么快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人生真是无常，它有时急速滑落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但这样迅速的变化，这样沉重的打击让葛晓芸柔弱的双肩如何承受？是心痛，怜悯，爱惜，多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张为民流出了泪水。看到短信不久，他后来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葛晓芸在电话中说：“电话中不详说，见面再说！”然后她又说：“不和你说，我也没有人说！”
张为民只好对妻子常丽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结婚才三年，结果又被他丈夫的初恋**插足，现在离婚了。”常丽也冷静了一点下来，说：“那这可又是一个悲剧呢。不过现在离婚也算正常，谁离开谁过不了啊。”然后她又说：“可我就奇怪了，她不就你的一个朋友吗，她离婚值得你去哭啊！”张为民说：“我并不是哭她离婚。我只是觉得有时人的命运是多么悲哀，无助啊！”常丽说：“呵呵，你啥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以前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到呢。什么时候，你为我流过眼泪啊？生孩子的时候，我那么痛苦，在医院里熬了十个小时，你不是也没有哭吗？”张为民说：“这不一样，你有父母家人，还有我和我的家人。可她一个女子，孤苦伶仃在外地，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谁理解她帮助她支持她呢？”常丽冷笑说：“她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你会怜香惜玉？难怪她把离婚的事情发信息告诉你！”张为民说：“朋友之间这样难道不可以吗？”常丽说：“哼，朋友，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我看你对她就不是一般的感情！”常丽的话，让张为民窘得说不出话来。张为民这个人不擅长说谎，让他用谎言去掩饰内心的感觉总是不情愿的，也是蹩脚的。所以他发窘的样子让常丽更加生气，她摔门而去，去她父母家接女儿静静去了。
晚上常丽回来，仍然嘟囔着脸，不理睬张为民。女儿静静说：“爸爸，你怎么得罪妈妈了，她生气了，刚才在姥姥家还打我屁股了！”张为民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拿孩子撒什么气啊！”常丽说：“你心里明白！”考虑到和她老这样斗气也不是个事情。晚上，张为民先把静静哄睡了以后，就准备和常丽认真谈谈。现在静静又大了一岁，他们让她睡到另外一个房间后，张为民跟常丽真诚的说：“你别误会了。以前没跟你说过她那是我的不对。她是一个优秀的女军官，作风很正派。我们也是因为偶然的机会认识的。但是，说实话，我对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的一样，我们之间也只能是兄妹之情，没有别的可能。她在洪川部队上工作，但她老家也是我们这个城市的，所以她把我当作一个知心的好朋友，有一些苦恼会跟我说。我原本认为她那么优秀，婚姻家庭都能够幸福，可现在看来，悲剧来的非常突然，她很可怜，我很同情她！”常丽说：“哼，可怜？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是从同情开始的。希望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张为民说：“怎么会呢。她也就是把我当成哥哥，有些事让我出出主意。她跟我的关系，哪能跟你和我相比呢！”常丽说：“这还差不多。那你表示一下！”：“表示，怎么表示啊？”看到常丽又要佯装生气的样子，张为民只好抱着她亲了一口。常丽说：“不行，这是素的，不过瘾！”常丽最近有些变化，她竟然学会《蜗居》里，海藻的台词了。张为民只好说：“好，那我就来荤的！”他把常丽的外套脱掉，又去脱她的毛衣和裤子，三下两下，把她抱到床上，常丽咯咯笑着，由于动静太大，女儿在那边屋说：“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呢！”
和葛晓芸又一次约在了老兵饭店见面。张为民的火车到达洪川后，他打的赶过去的。“百战百车”战役已经结束，工作相对轻松了一些。一个多月不见，葛晓芸又清瘦了许多。俊俏的脸庞上笼罩着几许沉默忧郁的影子。但是看到他后，她强打精神，自嘲的对他说：“四月份我们见面是百花盛开的时候，那时候的季节是多么美好啊。可现在我们见面百花都已凋零，你的妹妹我也凋零了！”张为民说：“不会的！晓芸妹妹永远是凌霜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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