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耕不通政事,对民族之分也没太强烈,所以听他们议政,简直是比听天书还难受。
杨庆义笑道:“常大人此法手断果敢,却与国策相背,一时间各族恐怕难以接受,若激起民变,徒损国力。”
杨难当道:“依丞相大人的意思应当如何处置?”
常何急道:“丞相三思!”
杨庆义道:“平时有平时之法,而战时也有战时之法,常大人之策可行,却需要少许更改。”
杨难当问道:“宵禁?”
杨庆义点头道:“其一也,其二,将仇池吐谷浑族人遣返,不得屠杀;另外益州那人则困于宫内,此法可妥,请殿下圣裁。”说罢微微一笑。
杨难当想了想道:“就依老丞相之法,传令杨秦转道阴平,派亲卫前往益州接应,至于遣返之事,何克定,你来办理。散朝!”
“领命!”朝堂上齐齐一声,各自退散而去。老丞相也由二人扶着,离开朝堂。
书房内。
阴简开口道:“我等草民对国事一窍不通,放野惯了,殿下留我等听政,不知何意啊?”
杨难当笑道:“阴阳数术,神机妙算,阴先生不会一窍不通吧。”
阴简哈哈道:“阴阳命理之说,向来虚无,想不到殿下居然会信?”
杨难当叹了口气道:“生于乱世,又是国小兵微,怎能不对未来有所担心。”
阴简道:“吾师向来只研习武学心法,对命理之学从不涉猎,自然也无法传授与我,这个忙确是帮不上。”
杨难当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阴简后道:“此乃冉闵所留之物,是你阴阳家派传世之宝,留于此也无多大用处,现在物归原主吧。”
阴简闻言,已猜到其中是何物,激动道:“殿下宽厚心仁,在下不知如何感激。”
杨难当笑道:“人各有志,三位也知我用意,我亦知三位必不会为我所用,现今吐谷浑大军压境,难当时有亡国之感,实不愿拖累各位,明早启城后,还请三位速速离去。”
陈耕不忍道:“殿下何有此言。”
杨难当叹道:“拜火教初来仇池时,对各门各派包容吸收,甚得人心。后来教派强大,渐渐偏离初衷,教徒狂热极端,先是对仇池各派进行镇压,后又焚毁各处庙宇。人心渐失。初时我本着信仰光明,立其为国教,但到后来,我发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直到立国之事传播开来,拜火教才有所收敛。”
杨鹤道:“那是因为拜火教对各国理解不深刻,所以才表面上收敛起来。”
杨难当笑道:“杨先生果然才思敏捷,难怪保宗看得入眼。”
陈耕和阴简同时叫道:“什么!?”
杨鹤也惊道:“殿下你。。。?”
杨难当阻止他继续道:“保宗的事都在我掌握,虽说外放益州,但每日四次汇报,我从不落下。”
杨鹤道:“下臣死罪。”
杨难当摇头道:“何罪之有,当初我听爱妻之言,夺其位而囚之,现在想来,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人能做的。”又续道:“你们一定奇怪为何我会有如此转变吧。”
陈耕和阴简不禁点了点头,杨难当笑道:“人生在世,自然是想建功立业,但当我真正站到这个位置之时,才发现或许我并不适合。最初登位的时候,群臣顶礼膜拜,民心归附,好生兴旺。后来回想起来,此定是拜火教所施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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