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县城之前,李天恒用了两晚的时间,用竹根雕刻了一件根雕。一身翠绿长裙,两角辫的小姑娘。一只小手拎着一个小巧蝈蝈笼子,笼子里有只翠绿如生的大蝈蝈,一只小手捏着一根小草逗弄着。小姑娘满面尽显调皮灵动之意,俨然就是缩小版的杜柔儿,打光上色后的根雕栩栩生动。
李天恒的刻刀是自己打的,李二柱每天都跟他爹李铁在铺子里打铁,现在已是一名魁梧黝黑的少年。李天恒可是常来打铁铺的,每次来都会拉一会的风箱,看李氏父子二人打铁。
有时打铁真的好像一支交响曲。风箱拉起,曲子奏响。随着加热的需要,那风箱会在平缓均称的节奏中加速,强力的节拍中充满希望。那灶中的火苗,一起随风箱的节拍跳跃,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待铁器热至彤红,铁铗快速夹至大铁墩上,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那铁件便成为匠者的理想器物。有时需要,师傅会把铁器放入水槽内,随着“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淬火完成。
时间久了,李天恒也手痒,用李二柱给的上好铁料,在一旁的小铁墩上叮叮当当抡了三天铁锤,最后让他打成了一对巴掌长的子母刻刀,大刀粗刻,小刀细雕。这对刀是他充分利用自己的敏感五识看纹理觉火候,淬炼成功时,李铁的眼珠子快瞪了出来,啧啧赞叹直说,李天恒不打铁真是可惜了,以他的眼光看李天恒在这方面的天赋,如果努力,定可成为一代名匠,转身又把憨厚的二柱骂了一通:“就一吃货,做活不动脑子。”。
这对子母刻刀,刀身漆黑如墨,刃白如霜,李天恒对此也是珍爱异常,在与王大拿学木工之技时,就一直用此刀雕刻出的那些小木雕,竹雕,他自己就有一根音质出众的竹笛。
李天恒将根雕送给了送行人中的的杜柔儿,同时还有一只蝈蝈,那是前天去父母坟前祭奠时抓的,两位夫人对根雕大感兴趣,杜书远亦是手捻胡须眼中尽是赞叹之意。杜家对这个与自家儿子,女儿青梅竹马的小童极是喜爱,李天恒入内府与子玉,柔儿玩耍时常常被留下用饭,对于些新奇,好吃好玩的东西对于李天恒亦从不吝啬。
杜书远这次选定李天恒跟儿子一块去县学,主要是平时两人感情很好,二是知道李天恒这个小童身手实是不简单,保得二人日后不受他人学子的欺负,住日巡察酒坊时常听到坊里伙计拿李天恒在竹林里的苦练纳入闲话家常的范围,这次也特地找来李东试了试了李天恒的身手,全府之人大吃下一惊,人人只见李天恒的身影在李东前后左右忽隐忽现,时不时偷袭一下李东,虽在最后为李东以不动应万变的情况下捉住了衣领,但所有人知道李天恒只是败在年幼,力气与经验的不足上,如果只是逃跑的话李东打马也妄想追上,这样的结果,尤其令侯中差点惊掉了下巴,当初的一时之计,出现了如今的骇人成果,也让他不得不思考自己今后的修炼道路来,是不是也要林中苦练一番。
这次韩五亲自赶车,送二人去县城,杜子玉,李天恒二人,都换穿了新衣服,是府里二位夫人罢办的,杜子玉一身公子服饰尽显温文尔雅,李天恒倒是一身书童打扮,不过二夫人另给他加了一顶小帽,用杜书远的话说是:“此帽加的好,县学之地,岂能容得半点有辱斯文之举。”他觉得李天恒的小光头实是在一群读书人中有碍观瞻。
“嘿嘿,恒弟,此帽戴得好,少了点英气,却多了点书生气。”车厢里杜子玉看着频频摘帽挠头的李天恒
不忘打趣道。
“玉哥,我不戴了行不,忒是气闷。”“现在可以摘了,不过到了县学里你可要戴上。”杜子玉在离了杜府管教,倒是多了一点随意。
时光荏苒,来一县城已有两月有余。
杜子玉,李天恒当初来到县城,就被安排到了离县学不远的一条巷子里的小院里,是杜老爷早些时租下的。这里早派来家丁和妇人各一名在打扫管理,每日李天恒一般就是整理房间,整理书籍,笔墨等等,倒是将一些感兴趣的书籍读了不少。
很快的,杜子玉在县学里声名鹊起。往来与小院的学子也多了起来。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杜子玉与新交的两位好友谈论诗文到了半夜,众人有点饿了,要吃咸安桥边老马摊的馄饨。
李天恒打着哈欠应声出了院门,李天恒夜里能视,灯笼也不用打,拎了空食盒,就往咸安桥边走。在经过一座府宅大院的墙根时,有衣服的破空声传来。李天恒看见在自己前方不远有一黑色夜行衣打扮的人翻身跃入了大院,李天恒一时好奇,细听那人远离了墙边,也助跑两步上了墙头。仔细寻找,看到黑衣人如同狸猫般拐拐绕绕到了一座小楼前停下,趴在窗边倾听了一会,在嘴边粘湿了手指在窗纸上开了一洞,在怀里掏出一竹管,一端重新放在嘴边,一端伸入窗纸小洞内。李天恒听三位爷爷讲过,这是江湖上偷盗惯匪常使用的一种下三流手段,竹管里面通常放了mí_yào,轻轻一吹mí_yào就会混到房里的空气中,使人不觉间就着了道。
黑衣人又趴在窗前倾听了会,在怀里重又掏出把匕首,拨开了窗栓启了窗子。一闪身进入了房内。房里亮起了微弱灯光,李天恒看到是那个黑衣人点燃了桌上的灯,只是把灯光挑的小了再小,借着灯光,李天恒看到这是一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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