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芳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谢廷臣转头看着兄长,道:“我们若是能攀谈上其中一位,想必也能对自家的生意有所帮助。”谢廷芳点点头,道:“不愧是京城,天子脚下。此次来真是大开眼界。”
谢廷臣思忖:父亲自小便希望能够摆脱商人的身份,却又丢不下金山银山,便将希望寄托于子孙。如今大哥已在去年的院试中名中案首,我也是秀才。只待今年的州试中能够取得举人的名号,就可以做官了。到时候父亲必会捐个官名给我们。大哥素来不屑旁门左道,只怕不会受此,父亲就只给我一个捐官,我可要好好想想要什么样的官位,太低不行,够不到高层。太高也不会有人捐出来。唉,真是个麻烦事。
想着,谢廷臣便不由沮丧起来。谢廷芳看到弟弟的样子便知是想的什么,但他一向不愿考虑这些,便没有出言安慰。
门口忽的又来了一阵喧哗,谢廷芳与谢廷臣坐的是角落,视野不好,不曾见到是什么人。只是听得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言是三皇子和七皇子来了。
谢廷臣精神一震,直起身板,想要看个究竟。
谢廷芳不禁无奈的摇摇头。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向两位皇子弯腰拱礼。谢廷臣和谢廷芳被挡视线,却也只好学着周围的样子行礼。
只听其中一人道:“都坐吧。都是来听书的,何必拘礼。”语气不以为然,却又带着久上位者的傲气。
众人依言坐下,谢廷臣不由有些着急,不知说话的这位是三皇子还是七皇子,不知他们喜好什么,怎么样才能和他们打上交道。
谢廷芳拉一拉谢廷臣,低声道:“你看周围,想必都是来和两位皇子套近乎的,咱们只能另行其事。”谢廷臣一听,不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兄长。他可从来都不屑这种事,怎的会突然……
谢廷芳一看谢廷臣奇异的眼神,便不想再说话。只是示意他坐下,便老神在在端起刚才小二端上的茶品了起来。
起盖,闻香。
谢廷芳顿感新鲜,品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自家喝的茶不说上百也有几十种,竟从不知此茶。他挥挥手,招呼小二过来,问道:“这茶是什么茶?我竟从未品过。”
谢廷臣一愣,也尝了一口,也带有疑问的望向小二。
这小二不是刚才偷懒的小二,他笑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西藤茶楼自家的茶,也是我们东家发明出的茶。就取名叫西藤。”
谢廷芳喜道:“这茶滋味真是绝妙,不知可否让与我等……”还未说完,小二打断道:“公子不知,我们这西藤茶是我们的招牌。东家说了,这茶不卖与其他。只在自家茶楼售着,连自家的客栈和酒楼都不给的。”
谢廷芳有些失望,不过他人一向宽厚,道:“既然如此,也怪不得西藤的生意如此之好。以后若想品茶,还要特意跑来茶楼才行。”小二道:“正是。”
此时,门口又来一阵喧哗声。比方才皇子们来时声音更大。谢廷芳兄弟二人不由互相看看,问道:“这是何人?”小二笑道:“这是说书先生来了。”
谢廷芳问道:“说书先生比皇子还要受欢迎啊。”
小二道:“说句得罪的话,皇子殿下来,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面上都要客套一番。而这说书先生来,大家可是真情实意的捧着呢。”
谢廷臣道:“这说书先生当真如此得人心?”
小二道:“正是呢。我们的说书先生口才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故事那可不是一般的棒。说句不自谦的话,这说书先生可是和我们的西藤茶一样是我们的招牌呢。”
说书先生一路拱手笑着还礼,一路寒暄。走到两位皇子身前,笑道:“三皇子和七皇子又来听在下的书了。可真是在下之荣幸啊。”
刚才说话的那位皇子笑道:“朱先生能人,能将纸上的故事说的引人入胜,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捧场。今日的故事朱先生若是讲得不好,这奖钱可就没了。”
朱先生道:“今日的故事有些特别,也不为各位的赏钱而来。还望两位皇子见谅。”
说着这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兴趣。纷纷问道:“是何故事?”
朱先生道:“各位不如先交了这听书钱,再来听一听。”众人哈哈大笑,一边将听书钱扔进小二端的铜盘中,一边道:“若是不好听,自来讨回。”
正说着,那说书先生已是走到了说书台上。那是一个四尺见方的台子,上有一桌椅。桌上摆着有茶水,这茶水尚有白气升腾,明显是刚刚奉上的。茶水旁还有醒木和折扇。简简单单几样东西,却自成一体。
谢廷芳与谢廷臣但见几位小二每个都端着一个铜盘,穿梭于各个桌椅之间。每位客人都熟练地或多或少投了一些,显然是经常之事。
谢廷臣止住谢廷芳要掏荷包的手,道:“我来吧。”
来收钱的正是刚才偷懒的小二,小二道:“两位是第一次来,听书钱原是五文钱,客人若是觉得朱先生的故事好,往后再多投些便是。”
谢廷臣道:“十文。这故事若是好,我们再多给些赏钱。”
小二谄笑道:“正是正是。”
朱先生站在台上,向客人们拱手致礼,道:“今日的故事和往常的不一样,往常说的都是英雄豪杰,长篇的连载。今日说的,不是故事里的故事,说故事也不是故事,是也不是。”
朱先生此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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