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撒开脚丫子,乐开了花的跑了过去,拉过包袱就伸展了身子坐下开吃。要是有毒,顶多就毒死,反正再没有吃的,她也是要闷死,累死,无聊死了。
干粮当然没毒,这不,孟清晨还贼溜溜乐淘淘的打着嗝呢嘛。
这么多天来,她又与世隔绝了,见不到哥哥,见不到如叶,脑子里能想到的除了吃什么还是吃什么,不幸的是,人烟荒凉地,弹尽粮绝里,一眼望不到头的是路,一心想不清楚的还是路,没有食物。她坐在那里,一边啃馒头,一边回顾出谷后的自己。眼神里没有凄凉,没有彷徨,好像是专注着馒头,又好像放空。也许是出于对于这一切的坦然接受,眼下只想好好的啃完手中的馒头。
这么多年,她不知道怎么认识自己,因为在不同的时候,她扮演着不同人的不同朋友,这算不算是——永远的不确定性与未完成?
一个馒头啃完了,她开始啃第二个。
出路总在下一个。她还在想办法……
周围是冷冷的石壁,头顶的阳光不知去了哪里,她努力回想起七八月的风,在那些不经意的日子里。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吧。
步明城在神龙阁的驻地客栈里了解着地形。腊月。重庆。天气晴。
有没有一个时候,突然觉得心空了?
几个月来,步明城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现在感觉越来越淡,他在院子里练着剑,很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他喜欢别人说他多情,因为他尤其讨厌“冷漠”。
可别人不懂的是,他确实冷漠,而华柔又太冷清。
呼晴站在窗后,看着少主开始练那套剑法——第六遍,真想打断他,练了那么久也没见悟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既然没有心思,为什么不去做别的事?
她手上拿着少林方丈出事那天的人员与分析。在查到下任主持的时候,竟然毫不意外的摸出了玄机会的探子,之所以说毫不意外,是因为玄机会无处不在,不同于神龙阁的正大光明,他们更喜欢,深藏功与名……
他走过来,自带日光的锋芒,晴朗的笑,全世界都应该是围着他转的。
可是呼晴的眼里,是一片黑暗。她生着眼睛,却很少用它来看东西。
和宿雨,风荷,妙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不敢说自己就了解他们。
在步明城手下效力,她不敢说自己了解阁主。
步老四?就更不用说了。
可有一个人,跟他们都不一样——陈方。
他不用像其他神龙阁的人一样,一年到头四处奔走,也不像四叔那些手下,永远躲在你看不到的背后。他是你一眼看不穿,还能安心的呆在一起的朋友。
“陈方来过了吗?”步明城没有接过呼晴手上的分析,而是先问了他兄弟的下落。
呼晴顿了一会儿,闪过一个“我不想理你你走开”的表情,又转身跟了过去。
“他已经走了。我收到线报,小公子没有把那个女孩儿带回玄机会,而是在半路上吩咐几个手下带往南川了。”
“女孩儿,什么来历?他不是向来只爱释可音的吗?”
“不清楚。据说身形和华柔差不多……我是说年纪应该比妙音小一点,很可能本来就是玄机会的人。”
“怎么说?”
“玄机会的老巢最有可能在南川,陈方这次去就是踩点。马申和李寅跟着,估摸着顺利的话过两天就回来了。”
“怎么就回来了,不打算进去看看?”
“诶哟,我的爷。您真是不在边疆不知边疆疾苦哦。每逢过年,您是只要宿雨没事,四叔没事,风林没事就好了。可我们呢?人家年都过完了,我们还没醒过神呢!知道这地儿每天要过多少人么?几波是玄机会的,几波是地头蛇呀?”
“你是要跟我抱怨?宿雨在四叔哪儿,不比你好过。我看四个丫头里,就数你最精明。”
“我精明!我精明还总被扔到这种什么人都有的地方?”
“别打岔,回话。”
“之前是华柔使直管这里,有些事你自是不了解。年关最容易出事。”呼晴拿来往年的行事记录。“你看,几乎所有地方都出现过异兽,只有南川还没有。应该就是今年了,要是他们真的绕进山里,出不出的来不知道,进去能不能活着找到地方还是个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开了春去为好。”
“等那儿安全了,玄机会的继任大典也结束了,如果南川是老窝,你说小公子回不回去?”
“我知道。可跟人斗总好过跟天斗。”
“这本来也是你的分内事,如今华柔使不在,这里又归四叔管。我不好说什么,你看着行事吧。不过……”
“不过什么……少主这次来想必早有计划。”
“你这丫头,东西放下,去做事吧。”步明城笑着回身朝院子走去,右手剑指远处槐杨,一个扑身便在数米开外。
“是。”呼晴应声退下。
孟清晨醒了。
一个人当然不至于这么一直睡下去。
有人说,如果能长睡不醒,隔绝这人世险恶,该有多好?
不好。那样的人间必定是枯燥至极,孟清晨总说"我就最爱那些险恶的人,总要在一个地方搅出点什么事才好,这才让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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