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东到宛陵起码也要一个月,可靳腾已经没有时间了。就算豹子匪一下子没有地方去,他也不会在广元客栈呆上一个月吧。
绝不会?靳腾拍了一下脑袋骂道:“神龙阁的人都北上到鲁东了,豹子匪怎么就不会呆在宛陵?更何况这八成又是步明城设的局。”
这些不过是靳腾的推测,可他一直都十分相信推测。对也好,错也好,这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督促。你要相信你自己,所以你要有让自己相信的能力。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推测都是八九不离十的。师父还在的时候,常说这样的人生是就像是一场豪赌。
靳腾立马赶往宛陵,到的时候是第十七天。他一进广元客栈便瞧见一个商人模样的老爷腕上戴着一串琉璃,他喜欢的很,可惜他是来办事的,只得表面冷静内心汹涌的挑了张桌子坐下,跟小二订了间客房,一个人喝起酒来,实际上他在等,等那个可能是豹子匪的人出现,直到太阳落山,他都回客房休息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至于那个商人,吃完饭就直接走了,连客房都没定。
连日的赶路让靳腾有些疲惫,他正平躺在床上,一个微小的细节划过心头,霎时眼睛一亮,猛地坐了起来,那个戴琉璃的人吃完起身便走了,账也没结,此人不像是本地人,那他出去并不是离开广元,相反可能是去了密房!想到这儿,他又慵懒的躺下,美美的闭上了眼,咕哝道:“但愿他不是故意赊账。”
第二天,靳腾在广元后方的屋顶上躺了一天,他在感受瓦片,墙砖,还有风,他需要知道密房中有哪几间没有被调动,因为没有人的房间自然不会动,而这没有人的房间之中必定有一间住着豹子匪。这对别人来说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听音辨位若是这么容易,密房早就暴露了,可靳腾不同,他不但对听音辨位有把握的很,对密房也相当熟悉,做猎人,总避免不了来几趟广元客栈,更何况他于这里还有一段记忆。
到了傍晚,他已胸有成竹,刚想翻身下去,不曾想已有人站在了他身旁。
他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好久不见啊,飞梦。”
可对面的人依旧是一副死人脸,像从棺材里倒出来一样,“叫我素影,你来干什么?”
靳腾随意的坐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何必问呢。”
素影道:“我不想跟你动手,客房已经帮你退了,赶快离开。”
说着包袱已被放在了一旁,而素影也已身在后院,看着这个寒铁般的女子,他多么希望自己知道胡蓝水的下落,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她了。
可事实上他不但不知道,甚至算得上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靳腾在一个时辰里跑遍了大半个宛陵,终于找到了一个吹糖人的师傅。他还记得是一只蝴蝶。当靳腾回到广元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昏暗。他走过熟悉的长廊,来到那间很久都没有来过的房前,把手中蝴蝶状的糖人放进了吊下的竹管里,就像以前胡蓝水做的那样。两心若相知,情意自久时,他靳腾小时候没几个朋友,花飞梦和胡蓝水算两个。
只是一别久经年,世事多变迁啊。
残月当空,靳腾已等了很久,而等得久的人似乎还不止他一个。
有个身影从后院闪出,轻功极好,他若不是靳腾,断然发现不了,因为对方轻功的路数竟和他一样,这一点倒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原以为这世间只有师父和他是这路上的,不!事实也本应如此。
那么这个人又是何来历?他的好奇驱使他要一探究竟,跟上去才发现那人也是去密房,而且比他更熟悉里面的情况。
靳腾的心早已不在绿音珠了。
那人在密房后墙停住,按理说这墙后面应该就是床,难道这就是密房的出入口?但房中若有人的话此刻不应该正躺在床上吗?靳腾看着前面的小螳螂,猜不出他的心思。
周围一片黑灯瞎火,他不能乱动,否则很容易被对方发现。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几丝短暂的光亮,那只小螳螂不知用了什么奇异的招数,手指上连了五根针,又用内力将其转了起来。
靳腾心内一惊,不会是飞针吧?不可能。她都死那么久了。如果是的话,这是什么该死的运气啊。
小螳螂的针将什么东西吸到了墙边一个小洞里,靳腾这才发现原来这人也是来拿绿音珠的。就这样她得了手,虽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只大黄雀,但她的确成功的逃脱了,靳腾从黑暗中的感觉判断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女贼。
他心里甜甜一笑,接着又叹了一叹,因为在这黑暗里,还有另一种气息,一开始连他也没发觉,要不是小螳螂用内力运作五针,改变了气流,那种深沉而浑厚的气息也不会因为来不及调整而暴露了自己。
靳腾顿有不祥之感——那人可能就是豹子匪。他敏捷而又悄无身息地退了出去,而那人果然也跟了出来,不过是朝小螳螂的方向追去。穿过了一片林子靳腾才放了心,因为那人轻功不好根本追不上,而且甚至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此人真的是豹子匪吗?在出林的时候,靳腾将他击昏在了树下,还顺走了他身上的铭牌。确是豹子匪无疑。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再不追,他也要追不上了。
足足有一天一夜吧,前面的漂亮小女贼不觉得累似的,一个劲儿的向前。
靳腾就这样跟着,自己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大半个月了,可竟然也像不会累
喜欢神龙阁之绝迹江湖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