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相对于之前闹得沸反盈天的亨利病倒和临时抽血事件,这一个礼拜的寂静让人觉得颇为不寻常。我总觉得会出现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伍兹倒是用一句话就解决:“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我们已经知道亨利这个人做所有事情的出发点就是对他自己有利,按照他的思路来想,所有事情都是必然而非偶然了。”
第二个星期过去了,亨利依然没有露面,我只能希望从艾米的脸上看到蛛丝马迹。但是她好像戴了若干张人皮面具似的,在她的脸上找不出半点喜怒哀乐。当我问到伍兹时,他没有拿之前的话来敷衍我,相反地,他倒是陷入了沉默,就算是我再问,他也只是拿“不知道”三个字将我挡回来。
第三个星期、第四个星期,亨利还是没有露面,这种局面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整个公司来讲,都是前所未有过的。各种谣言满天飞,艾米的扑克脸也显露出了一丝丝的惊慌,频繁地出入亨利的办公室,有时候甚至在里面能待好几个小时,我不明白她在那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能干吗。拿这个不合理的现象去问伍兹,他也想不明白。有一度我和伍兹甚至出现了幻觉,我们觉得是不是亨利已经病死了,但是他的亲信,比如艾米怕信息传出去会导致公司高层大地震,所以他身边的人就密不发丧,封锁信息。这个假设如果成立的话,我们这些并没有在权力中心的人的处境可能会有改变,往良性发展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和伍兹还开心了几天。
事实证明,盲目乐观是极不可取的。我们短暂的快乐是建筑在一个根本没有得到证实的假设之上的。也许是陷在苦难之中太久,人们容易对现实产生一种虚假的良性错觉,让人们从自己的意愿出发,对现实做出错误的篡改。因为人生从总体上来讲,幸福是转瞬即逝的,而不幸却是规律中的惯常情形。因为在上帝眼中,我们都是罪人。
在第二个月的第一个星期的某天早上,我刚刚到办公室,就接到艾米的电话,她说老板要见我。从我这里去亨利办公室短短的一路上我都在思索,亨利何时康复的以及他找我的原因,但是想破了头都没有结果,只能看到亨利再说了。
亨利那间已经紧闭了很久的办公室大门大开着,艾米已经站在门口了,好像在迎接我,这种待遇一般只会在对亨利十分有用的人的身上,比如那天的霍布斯医生。那么现在这种情况非常反常,肯定有问题。我倒是不怕,但现在我想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让亨利和艾米觉得我有价值了呢?
亨利的办公室还是那样一尘不染,但是我没有见到亨利,艾米指了指旁边的占了半面墙那么高的书架,我一头雾水,只见她走到书架旁边的一个小茶几前,拿着一个之前放在茶几上的水晶球向左拧了一下。深褐色书架缓缓又无声地向两边分开,里面射出了桔红色的灯光。艾米向我点头示意我进去,然后自己走出了办公室。我慢慢走近书架,动作有点迟疑,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亨利的声音:“尤恩,你可以进来了。”
我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其中一面墙上都是监控显示屏,正对着墙的是一张非常大的写字台,几乎占了整间屋子的三分之一,桌面上除了三部电话,就只有一个相框。整个桌子的摆设符合亨利一贯的风格。房间的另外一部分被一张大床占了,亨利靠着枕头半倚在床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将整个房间和显示屏一览无余。
说实话,直到这一刻,我才强迫自己接受亨利还没有死的现实,这种失望来源于我自己的妄想,不过从一开始这种妄想就建筑在虚假的沙滩上,所以之后失望的痛苦也在所难免。只是更加让我吃惊的是虽然我每天都会来这个办公室,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亨利有这么样一个秘室,最主要是我根本不够资格。但是现在亨利直接将这个秘室暴露在我的面前,这其中的原因要么是他想将我招入麾下,正式成为他的心腹;要么是因为他发现了我身上有他可以用得着东西,即或是对亨利只有最粗浅的认识,我对他的残暴也是有很深的印象。他是一个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可以在实现目的过程中一直保持冷静、理智,让自己精密得像一架仪器,而且永不出错。这其实是一个想要成功的人所应该必备的条件,而亨利将这种成功人士的特点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可以说苛刻。那么现在这个机器人开始正式将我当作他的一枚棋子。
虽然室内的灯光很充足,但是亨利脸上的那副大墨镜仍然显得很突兀。要知道,亨利的视力一向很好,反正我从没有见过他戴眼镜。现在脸上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副眼镜,好像是为了遮掩什么。
“尤恩,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但是我听到了一丝疲惫。
“先生请讲。”我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不知道,我从一出生就带着致病的基因,刚进入大学就开始生病,这种病是我的家族遗传病。为我主治的霍布斯医生本来已经为我的父亲研治出了一种特效药,也可以暂时治愈我的病痛。但是我希望能够找到一种彻底根除我的这种遗传病的方法,所以我开始是在大学设立了自己的研究室,想通过科学研究找出可以治愈自己的灵丹妙药。虽然直到现在我没有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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