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三日早朝,可怜的刘瑾并不知道他所敬爱的小皇帝坑了他一把,刘瑾非常开心愉悦地站在大殿上嚣张地宣布了昨日皇帝的圣旨,李东阳不修官德被罚俸半年,牟斌不敬上官同样被罚。此旨一出那是群情汹涌。“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除了刘瑾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就连两个当事人也都一头雾水。散朝回到值班房的刘健都快忍不住地问了李东阳一句:“昨日,宾之你和牟斌是否发生了基情!”
内阁三人组坐在值班房中仔细思索皇上的旨意,发现除了皇帝胡闹外那只能是刘瑾这个阉奴从中作梗。李东阳说道:“同僚之间互相宴请并没有违反任何条例,而且昨日之宴席全是普通的菜式,连酒也没有上。只能说明昨日有人在皇上面前进了馋言”。
刘健紧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正如宾之所言,那么谁才是这个在圣上进了馋言的人?”
“还能有谁,除了刘瑾,下官想不出还有何人!”谢迁一语道出真相。另外两个大学士才顿时领悟。李东阳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夫又没有招惹这个阉奴,何至于如此对我!老夫与他势不两立!”
刘健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奏折说道:“这是兵科给事中潘铎的奏折,他上书说太监李兴假公济私”。
“怎么回事?”李东阳疑惑地问道。
原来,这个李兴是被皇上派去茂陵施家台观测风水,他拿着司礼监的条子要求兵部请拨官军一千余人运送大行皇帝的丧仪物料,兵部也都同意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兵科给事中潘铎自以为自己是个道德君子,希望所有人也能像他一样,他认为李兴这是在浪费兵部的资源,潘铎认为应该由司礼监派宫里的御马监来运送。而在潘铎调查期间发现李兴私自调用物资自行买卖。这才上本弹劾。而李兴则是刘瑾介绍委派的。下的条子也是刘瑾盖的章。
李东阳看了奏折,一下子就明白了,首辅刘健这是要用李兴来敲打刘瑾啊!只要把李兴下狱,严刑逼供下,李兴肯定会把刘瑾供出来。就算扳不倒刘瑾也要恶心一下。李东阳说道:“那下官这就下条子让锦衣卫把人拿了?”刘健点头示意可以,这也是刘健希望作的事。一直以来,刘健看刘瑾就不顺眼。
没能等到李东阳去办理,一个小宦官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尖声说道:“皇上召集各位内阁大学士御书房面圣!”,谢迁拉住宦官问道:“皇上什么时候回的宫?”
“回谢学士的话,就在刚刚。皇上回到御书房还发了好大的火!”小宦官心急地说道。
刘健疑惑地问道:“除了我们三个,皇上还叫了谁?”
小宦官见是内阁首辅发问,也不敢多绕圈子:“还有兵部尚书刘大夏刘大人”。刘健听完示意小宦官出去,小宦官见没有赏钱,面色有些不好。李东阳见状,偷偷地从怀中掏出一角碎银暗地里伸给他。那个小宦官顿时阴转晴“谢谢李大学士!”小宦官高兴地把银子放进怀里出去了。刘健和谢迁是个道德至上的君子,这些事他们不屑为之。
“走吧!我们去御书房!”刘健发话道。
少年营的选拔昨日夜里已经正式结束了,共选出四百一十三名少年。正德把他们编成四个百人队。今日正准备进行训练,却被牟斌带来的密信给叫回京城。
密信是锦衣卫密探从宣府发来的,经过两日方才到达京师。正德从信中得知鞑靼格列博罗特所在的永谢布万户举兵三万大举侵犯宣府。敌人从宣府牛心山黑柳林处入侵,他们撕开了一道长阔二十余里的缺口。明弘治十八年最后的一场战役就这样毫无先兆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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