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夹起半条只剩鱼头部分的飞鱼尸体走向宇天成,此刻宇天成已经将自己收拾停当,正在用海盐水清洗玄武神盾。
“天成兄,你仔细看这鱼,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宇天成拿过飞鱼尸体正反看了看说,“这鱼没什么特别啊,不过就是有翅膀、有啮齿,浑身淌着绿血而已。”
“你再仔细看看,看它的鱼眼。”
宇天成这回仔细看了看飞鱼的鱼眼,只见这飞鱼巨大而滚圆的黑色瞳孔后面又连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圈。
“这鱼,这鱼似乎有一大一小两个鱼瞳!”宇天成终于发现了端倪,说完他又拿起其它的飞鱼尸体来看,条条都是如此。
“不错,这鱼是重瞳飞鱼,也叫宁封飞鱼!”
“宁封飞鱼?”宇天成深感诧异。
“是的,阴界《山海经》中有记载,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了,你我二人快去找老船长。”
二人来到老船长面前,他正在吩咐众人打扫船板。
“老船长,你可知这七日飞鲛是什么怪物?似乎你与它多次打过交道。”楚文轩首先问道。
老船长此刻见忙得差不多了,便坐到旁边一堆货物上面,点起一根水烟烟管,缓缓对二人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我行船多年,今日碰上七日飞鲛却是第一次。”
“第一次?那…”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老船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先坐下,楚、宇二人分坐在老船长旁边,听他继续说道:
“我虽是第一次见到,却经常听前辈们提起这巨鱼,这鱼只在南海出现,吞噬过往船只,但也很少出现,今天只能算我们倒霉。据说此鱼奇大无比,船行时,‘一日逢鱼头,七日才逢鱼尾”。不过谁也没有见过这巨鱼全貌,它只是释放飞鱼袭击渔船,从不亲自出面攻击。我之所以在对战飞鱼时如此熟练,不过都是前人流传下来的斗鱼经验而已。不过这话不能让众水手听见,不能泄了他们的气,说实话,究竟能否挺过这关,我心里也没底。”
老船长说完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依旧是愁云凄凄,灰蒙蒙一片,证明大鱼并未离开,随时会发动第二次攻击。
“老船长,我有办法。”楚文轩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老船长依然望向天空,口中吐出的烟气和周遭雾气连成一片。
“我认识这些飞鱼,其实它们名叫‘宁封飞鱼’。”
“哦,你认识此鱼?”老船长这才转过脸来,开始对楚文轩他们抱有希望。
“你仔细看这鱼,”楚文轩将手中飞鱼尸体拿给老船长看“它们全是一大一小两个瞳孔,传说宁封就是最早的双瞳人。”
“你说的可是传说中黄帝手下陶正宁封子?”老船长所知不少。
“不错,正是他。”宇文轩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当年黄帝轩辕信任宁封,令其掌管烧陶事务,后来被黄帝手下大臣,祝融氏后人力牧偷偷放火烧死。宁封魂魄在阴间筑造冥炉有功,二百年后,被放回阳间重生。十分不幸的是,在黄帝的曾孙穷蝉和穷蝉的弟弟魍魉争夺王位过程中,重生的宁封因为支持魍魉被穷蝉用飞鱼再次毒死。此次死后的宁封鬼魂便化作巨型飞鱼,在海上作乱。至于为何只在南海为乱,恐怕是因祝融也是南海海神的缘故吧。”
“书上可曾记载如何对付飞鱼的办法?”老船长急切问道。
“有。用五色火烟。”楚文轩说。
“五色火烟?”
“对。宁封当年被力牧放火烟熏火燎而死,因此对烟火极为恐惧,所以用此物最为有效。”
“若是寻常烟火还好,只是这五色火烟是什么烟?”
“五彩火烟又叫五方神力烟,由黄、青、白、红和黑色五种颜色而成。阴阳上分别代表木、金、火、水、土;方向上象征东、西、南、北、中,蕴涵着五方神力。老船长,船上可有干柴?”
“干柴后仓还储备很多。”老船长说。
“我看船上所载货物中恰好有不少五彩瓷盘,可否借用一二?”
“拿十顶五彩瓷盘来。”船长吩咐道。
众人将干柴抱来,在宽阔处升起一堆隆隆火烟,将雾色天空照得通红一片。
“将五彩瓷盘投入火中。”楚文轩说道。
突然间,海上再次升起了海风,奇怪的是,这海风竟似划过火堆而过,并未将火堆吹乱。
“这是巨鱼所生阴风,它吹不动火焰,大家不要停,火力还不够,继续舔火。”楚文轩说。
“恐怕下一波飞鱼马上就要来了,阴风吹过,飞鱼便会来袭,没想到它们来得这么快。这五色烟还要多长时间?”老船长担忧地问道。
“瓷盘上五彩被大火熔化就行,现在还未生成五彩火焰,证明火候还不到,不过应该快了。”楚文轩说。
果然,船体周围又弥漫起浓浓海雾,虽然有巨大的火堆照耀,四下却依然茫茫一片,不辨方向。飞鱼再次来袭的时间越来越近,众人齐力添火扇风,火越来越旺,火焰却仍是一片火红,迟迟不见五彩火焰出现。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一声巨雷将浓雾震开。
“快看,飞鱼来了!”一个水手对着天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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