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大雪封山,千里无人烟。
一只探险队正在艰难地前行。
蓝衣青年摘下护目镜,小心地揉了揉眼角。环境太过恶劣,四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不仔细保护,很容易得雪盲症。
没想到这次行动比预想中要艰难许多。他叹了口气,重新将护目镜戴上,掏出怀表看看,发现队伍已经连续行进三个小时了。
“吴先生!吴—先—生!”前方传来嘹亮的嗓音,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汉子来到了蓝衣青年面前。
“英达,有事吗?”被称作吴先生的蓝衣青年友好地看着他。
英达是队伍的夏尔巴人向导,典型而淳朴的高原大汉,此刻正在小跑后大声地喘气,却仍然立刻回答了蓝衣青年的问题:“教授让我问大家,还要不要继续行……”他用很不标准的汉话发着音,憋得满脸通红。
“行进?”蓝衣青年提醒他。
“对,行进!”英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教授说,已经连续行……进三个小时,如果大家都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住!如果大家还有力,我们继续行进!”
“这样阿……”蓝衣青年看了看远处的天色,眉头微蹙,他的手习惯性地想去摸烟盒,却只在胸前口袋里摸到一只很小的盒子。
他这才想起自己在两个月前就戒烟了,继而又想到些别的什么,神色柔和了许多,也坚定了许多。
“英达,请转告教授,我们继续行进!”他对英达说。
“好嘞!”英达憨厚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教授真……厉害!教授知道吴先生会这么说的!说如果吴先生继续行进,我就不回去了,和吴先生一起队尾就行。”
他的目光随着蓝衣青年一起看向天际,不由得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可是,今天真的不是适合继续行进的天气啊,更何况我们的方向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蓝衣青年却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们的方向怎么了?莫非在你们的传说里这个方向闹鬼不成?”
“这不能乱说!”英达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连忙恭恭敬敬地就地跪下,分别向四个方向扣了四个长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才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
蓝衣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说道:“哥们儿,咱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不讲封建迷……”
他的“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英达郑重的神色堵了回来,只好转而说道:“那你说说,我们的方向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英达见他收敛了调笑的神色,便耐心地提他解释起来,“方向没有问题!只是那是神圣的地方!”
“圣地?”蓝衣青年更感兴趣了,“那个地方有什么来头?”
英达很久没说话,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待他重新开口时,脸上满是肃穆的表情:“这是我阿妈告诉我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告诫。雪山之西,是月光女神的属地,打扰女神安宁者不得善终!”
“喔?”蓝衣青年听着英达的话,想起这次行动前自己在翻阅资料时看到了一段手写的潦草的文字:
“有人说,那里是中华上古龙脉,在那里,死者复生,活者永生。”
当时自己觉得那话就是扯淡,现在听到英达用同样玄幻的话语描述着那个地方,却不再那么肯定原来的想法了。
“月光,龙脉么……”他喃喃地念着这两个词语,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向导微变的脸色。
待到他也察觉出周围的异常时,已经太晚了。
大地在咆哮,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以不可挡之势排山倒海而来。
“跑!跑啊!!!”英达推着愣在原地的蓝衣青年,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几十步远,他才回过神来——
是雪崩!
那一瞬间,他有种宿命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了。
他知道雪崩是跑不掉的。
他常听人说,一个人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一生会飞快地在眼前闪过。
然而他以亲身经历证明了那只是扯淡。
比方说,现在,他还有几秒的生命,大脑却只是一片空白。
英达声嘶力竭的呐喊,脚下的雪层如开花般崩裂,然后是,白色寂静。
我死了吗?
死亡竟然是这样……平静吗?
“吴先生!吴先生你还活!感谢伟大的神!”
蓝衣青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像过节一样高兴的向导。
“没有死吗?还真是命大……”他嘟哝了一句,顿感头痛欲裂。
等到眩晕感散去,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毡子上,身上乱七八糟地盖着英达能够找到的各种保暖物什,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谢谢。”他直入主题,“情况怎样?其他人呢?”
向导因为他苏醒而露出的笑容僵在脸上:“没有其他人,我只找到你。”
全军覆没吗……蓝衣青年不知该如何评论这种结局,每个人都是自愿来的,但是他们绝没有希望过将命丢在这里。
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英达忙着整理两个人剩下的装备,蓝衣青年则抱膝坐在毡子上,看着远方的天空沉思。
晚餐是少量的饮用水配压缩饼干,两个人匆匆解决了自己的份量。
蓝衣青年盯着包装袋发呆,英达看着他欲言又止:“明天返回时间……”
“我要继续行进。”青年突然冒了一句。
“如果神保佑,我们应该在一周内回到……啊?”英达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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