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大地,漆黑的天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究竟是活着的还是说只不过一具尸体,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任何人会去查看——因为满地都是。
如同地狱,甚至哪怕是传说中的地狱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景色。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漆黑的粘稠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地在蠕动着。流淌在那些地上的人身上,寄生汲取着人们体内为数不多的养分。而更令男孩感到恶心和害怕的,是那群明明还睁着眼,却一点都没有反应,任由那漆黑液体寄生,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
“小子,肚子饿了吧?”老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三四步外脸色已经变得极其苍白的男孩,咧开嘴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烂牙,似乎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善心,可惜扬起的笑容要多丑有多丑,再加上黢黑的肤色,让男孩只能觉得他就像是那种漆黑液体变化而来的妖物,“要不吃点什么?喏,我这里还有块面饼。”
干瘦的几乎看上去就像一小骷髅架子的男孩身体僵住了,然而他并没有说话,也没靠近老头,更没有看老头从自己怀里掏出的那块粘着些恶心黑泥的面饼。那双嵌在眼窝中不知道该说是明亮还是充满恶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头的脸,不掩饰眼中的杀意——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无法想象的杀意。
他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但他确实很饿。
老头也没有期待这个男孩能给自己什么回复,嘿嘿一笑把面饼收回到怀里,继续背着手驼着身子往前走。还随便地踢了脚旁边黏答答的漆黑液体,恶心的液体炸裂开来,有些直接黏在老头干枯的腿上蠕动起来。但似乎发现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从棺材里刨出来的老家伙体内一点能吃的都没有,蠕动几下后就直接掉了下来,缓慢地和周边其他液体又融在了一起。
而和老人完全不在意般的对待不同,男孩根本不靠近漆黑液体,甚至就连看都不想多看。
又走了两三分钟,老头的身后又再次响起了“咕咕咕”的响声。
“饿了?”
又掏出那块肮脏的面饼,在男孩面前晃了晃,结果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双方的距离依旧相差三四步。老头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确实非常饿。
就这样老头背着手驼着背,男孩捂着肚子一脸警惕,每当男孩肚子饿的叫起来,老头就掏出面饼再收回去,两人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走了约有半个多小时,期间无数次重复着相同的对话和动作。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木偶戏,僵硬无聊且冗长的动作戏。期间唯一的声响除了一问一答,就是老头踢破那些液体的时候响起‘啵’的一声。
好像肥皂泡子被戳破的声音。
“咚”
终于,在这个鬼都不愿意久呆的地方,响起了从未出现的第三种声响——男孩的身体直接脸朝下,朝着那满是碎石和漆黑液体的地面一头栽了过去。
液体突然蠕动的速度急速加快,仿佛是在表达自己的狂喜,不再是如同肥皂泡子般的懒洋洋,而是瞬间变成一根根漆黑的针朝上,只要男孩倒下来的角度再多一分,这些针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身体戳穿!
”一群活该被扔下的玩意,这也是你们碰的了的?“然而比男孩倒下的速度更快,一只已经快要干枯的手突然出现,扶住了男孩,老头看着地上那些漆黑的针,咧开嘴再次露出那丑陋的笑容,但却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个笑容所表达出来的喜悦。
“这孩子饿了这么久,终于有饭送上门了。”
......
“异能排行组内第三十九名,代号生面。已经确认a级任务失败,目前接收小队的报告表明只有他一人生还。但他拒绝向组织汇报任务情况,并且不止一次表达出想要退出组织的情绪,所以判决刑罚已经决定采取最高级别。”冷漠的语言从一名带着面具的黑礼服男子口中吐出,看着自己面前被五花大绑躺在血泊中曾经的“友人”,他的声音并未出现一丝波动,“不过裁决者认为他对组织有功,刑罚不致死。”
“裁决者?那位大人不是已经不参与组织活动了么?”
“最高级别的刑罚居然不采取死罚?生面这家伙到底做过什么?”
“a级任务小队只有一人回归,却不说明情况?这已经算是背叛组织了吧?生面这家伙有什么样的功劳,竟然能抵消这种重罪?”
黑礼服男子后一段话让在场的人产生了些许骚动,议论纷纷。不过每个人都很清楚地把声音压低,避免盖过黑礼服男子宣判的声音。
而被审判的对象,此刻就躺在距离黑礼服男子身前不足一米处的血泊中,血液黏着头发和皮肤,只有少部分的地方可以看到除了血以外的地方——不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就是直接看到森森白骨。
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性别和样貌,甚至在场不少人认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样的伤势如何能活下来?
只不过黑礼服男子很清楚地感觉到从地面上传来的目光——那森冷到可怕的目光,是冲着自己的!
“这样子的伤都不会晕过去?果然是怪物!”黑礼服男子心中暗骂,他感觉的目光让内心有鬼的他不寒而栗,但是表面上他却绝不能露出半分胆怯。
“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仲裁室最后决议,废掉其【能力者】的身份,并且将他放逐到下等星列,强制性任务分配,每月接受一次【检查】。如果他能够完成十五个任务,将会以功劳赎罪,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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