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可以用基站来定位,只是可能位置不太精确。”庄听辰看他焦急的脸色,“把庄挽的号码给我。”
顾飞扬又犹如看到希望,赶紧报了一串数字。庄听辰难得地愣了一下,他竟然把庄挽的号码记得这样熟?
庄家里的其他人好似不知道这回事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有人开锁,庄挽赶紧闭眼倒在地上,约莫进来了好几个人,他们说的是方言,庄挽根本听不懂。突然脸上被撒了几滴冷水,她睁开眼甩甩脸上的水,眼前一个中年糙汉拿着水盆看到她醒来,回转头朝其他三人笑。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半躺在木椅上,孱弱到坐都坐不起,还有一个头发发黄、目光浑浊的胖村妇,剩下一个就是拐她上车的那个司机,胡子拉渣的司机其实是个犯罪多年的人贩子老手,走上前在庄挽面前蹲下,目露凶光地用普通话说:“小女娃,好好在这里当他的媳妇!”眼神在庄挽身上猥琐地游移,“还是处的,真是便宜了这病秧子!”
庄挽感到一阵反胃,瞪着他问:“这是哪里?”
人贩子狰狞地笑:“这里?哈哈,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先亲爷一口——
此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振铃,绝望感迅速向庄挽涌来。人贩子气急败坏地将庄挽的上衣和牛仔裤口袋搜了一遍,摸出她的老人机,面目扭曲着把手机掼到地上,瞬间碎成几块,肥厚的巴掌从庄挽脸上大力扫过,半边脸立时失去了知觉,庄挽趴在地上,五道指印立刻印在她的脸上,唇角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那对中年村夫妇七嘴八舌地把人贩子赶出去,三个人在门外用方言大声地嚷着吵着。
木椅上病弱到有些畸形的男人歪着头冲着庄挽笑,面色白得森然,眼珠陷在眼眶里像死鱼一样。
吴宇开着车到一个岔路口时,方流那边终于把确切的方位给到了简谦言,还附了一句:“这个号码的手机突然追踪不到了,不过这个位置应该不会差太远,你要是找人就最好快点。”简谦言当然知道他指什么,一直开着机的手机突然追踪不到,多半是那孩子的手机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她就彻底处于危险当中。
车速又提了一倍,如游龙般深入山区。后面跟着几辆黑色汽车。简谦言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如墨双眼的暗潮汹涌。
庄挽,等我。
庄听辰也追踪到大致方位,但却实在确定不了具体位置,顾飞扬管不了那么多,拿了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庄听辰略微犹豫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那个人贩子可能是自知理亏,庄挽已经卖给了这个村户,他动手打她就是打了这个村户的人。扭曲的脸上透着不服不甘,接到这次这个雇主的电话后,立刻悻悻地吐了口吐沫跳上车假装出村去。
那对农村夫妇进门来,努力用方言加上手势跟庄挽沟通,庄挽心里依然惊惧,知道这户人家从人贩子手里买了她是想给他们瘫痪的儿子做媳妇,但他们应该不会立刻对她做什么,庄挽定了定神保持着清醒,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然而不一会儿后,柴火屋里的那对夫妇和他们的儿子都昏倒下去,这种晕感庄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控制不住地昏了过去。那人贩子扔下吹迷烟的烟管,推开虚掩的门把庄挽搬到这户人家房屋里一张床上,给她吸了口醒神的烟,“既然是陈夫人的小要求,也不能平白便宜了那个病秧子,不过,昏过去了可没意思!”猥琐狞笑着脱下她的秋装外套。
醒来的庄挽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人贩子,手脚却仍是无力。那人贩子肥腻的大手摸着庄挽白皙细嫩的手臂,令她作呕,她的力气完全使不出,心里的绝望铺天盖地似要把她淹没。每次面对人生中的困境时,都必定是她孤身一人。
而现在,是绝境。
这么无力,无力到麻木,一颗还未成年的心只能狠命地、不断地往下坠,仿佛从一面高墙上翻了下去,跌入无止境的绝望与恐惧。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人贩子爬上床跪坐着,动手去解庄挽的牛仔裤,庄挽屏住了呼吸抬起腿对着他腿间一踢,本来不带什么希望,没想到那人贩子却疼得跳下床直叫,庄挽什么都来不及想,翻身下床逃命般夺门出去,人贩子见状就追,庄挽一把拉上门,自己跑肯定跑不过那人贩子,没了办法只能借着门框的力死死抓着门把不让人贩子从里面把门打开。
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更不知道到底在撑着等谁的救援,脑海里隐约闪过那个出现在电梯门口的修长身影。只是一个人的困境,怎么会有人来救援?那人又怎会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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