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完了,清凌凌的河水都不敢去了。沂河早已没了蓝色,沙滩边居然还拦了护栏网,难道沂河的美景属于他们?这倒不是,这是为什么呢?河里变故了,原先河面上的沙子都不见了,水底的沙子还有,被几百条喝沙船喝得沙子都无影无踪了,深不见底,十几米深,边缘有塌陷的危险,为安全起见,加上了护栏网,谁也过不去了。
还好,随后的夏天也是极有兴趣的。小学的时候不懂得抓紧时间,日子就过得分外的快,也分外地自在。放暑假只要一有空,就邀我那胖子哥约好时间一起去另一处小河里去游泳。胖子哥叫连胜,是我的同班同学。记得那时候过“六一”,学校组织了游艺活动,胖子哥的妈妈却被班主任“请”到学校历数胖子哥的罪状。我们在疯玩的时候,连胜哥被关在办公室里挨打。见到他时,他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把挣到的奖券一古脑儿地给了我。
连胜哥在楼下等着我。他骑一辆银灰色的小车,我是红色的。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到小河旁。我要先陪他到深水区考“深水合格证”。没办法,他总是丢丑。
然后便是玩。连胜哥鼓着腮帮,把个大气球吹得像他的肚子一样圆。我们打水球,打没劲了就比赛“浮冬瓜”抱起身子,脑袋扎进水里,看谁坚持时间长。喊完“一、二、三”,我俩深吸一口气扎下水,水面上漂起了一个大冬瓜,一个小冬瓜。不知是不是浮力大的缘故,反正连胜哥总能赢我。
深水池旁有一米板,连胜哥跳了一次就不玩了。我猜他是嫌水花溅得太大。于是我们跑到“浅水区”,在没膝深的水里赛跑。我们早就玩出了经验,跑的时候要一鼓作气,呈高抬腿姿势往前冲。大家摔倒的样子是不尽相同的:前翻式,后仰式,还有看见对方倒了,自己一乐,脚下却没稳住,斜着栽的……我俩快笑炸了。累了,就趴在水里。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明晃晃的水面让人睁不开眼……
最吸引人的自然还是摸贝壳和踩鱼。沂河里的贝壳是出了名了的,长的,短的,大的,小的,圆滑的,带花纹的,奇形怪状,颜色各异,数不胜数。摸够了贝壳,就摸鱼,或者踩鱼。最憨的鱼就数沙溜子,也叫沙趴,钻在沙子里,趴在那儿不动,一踩一个准,一踩一个准,顺着脚底摸上来,圆溜溜的,像个**。这种鱼很好吃,炖熟了,刺都是面的,嚼在嘴里,吃不到有刺的滋味,味道极佳,在当时,一斤价值两元多,相当于现在三十多元钱一斤。现在就不行了,这种鱼更昂贵了,一斤价值一百多元一斤。这么贵的鱼,一百元钱一斤也买不上了。因为水深,没浅水域了。沂河被人用护栏网拦住了,摸贝壳,踩鱼这两项就不存在了,都是为了安全,几乎是没人再去了。我酷爱玩的那个乐趣,也不存在了。
那时游泳挺热闹。细细的沙子,流淌的水,清澈明镜。我们一出场便是打水击,你喷我,我喷你,一阵水花,铺天盖地,洒在身上,哗啦啦的响,一串串水珠,像珍珠从光溜溜的身子上滚下来,舒服极了。玩够了水花,就仰浮,扎猛子,看谁的本领高,技术好。有时到了街上吃烤肉串和刨冰。连胜哥和卖肉串的叔叔混得很熟,吃烤肉可以记账。下次补付钱的时候,叔叔又给他多烤两串。一次,那位叔叔开玩笑问他:“这么小就带女朋友来玩呀?”我就笑。连胜哥忙解释:“同学,同学……”
连胜哥的车技是一流的。人多时,在马路上,他一扭身子,挥动着小胖手,在人流中一下过去了。我却愁眉苦脸地被挡在了车流的一旁,为啥,车技“好”呗。
童年如盛夏般短暂。上初中了,我突然与连胜哥有了隔阂。或许是成绩,或许是我们那时已隐约觉得要走不同的路了。我们不再一起玩了,其实那时已经极少玩了。连胜哥依旧笑,但笑中少了好多的分率直。
中考后的夏天依旧美丽。尽管我要开始学习挤车了;尽管那太阳不像以前那样温暖了,会晒疼人;尽管明晃晃的油路让人变得不太理智……我也曾试着接受防晒霜与遮阳伞,但失败了。我爱夏天,虽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仍是爱的。
或许夏能带给我学习的激情,或许它能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迎接新的生活,总是从夏天开始的,比如第一次踏进四中校门。
我的夏天可能会在汗水中度过,但我依旧爱它,尽我的全力拥抱它,我的美丽可爱夏天……
“你弟弟岁数不大,也是个很有文采的。”
“那是了,作文写得非常漂亮,经常在学校文学社刊登。”
“他也是受到你的影响吧。”
“也有点。”
“不是有点,有可能是你全部的心血。”
“我也没怎么指导他,他爱看书,爱思索,也就爱写了。平时也拿给我看看,我就顺便说说,他就记下了,写作水平一步步上升。这篇散文虽然写得不怎么出奇,在他同班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了。”
“要不是因为咱两人闲谈夏天,我也不曾晓得你弟弟这么好的文采。”
“这就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见笑的,互相交流嘛。”她笑笑,我明白她的意思。过去的往事,我不愿意再想。
“你们吃的什么,躲在这儿,有说有笑的。”
我们俩一回头,见是王修娈,“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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