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泗翊举目望去,众人均是如此神情。“嘿,这小子,领军有一套嘛。”二公子如此想到。
“白将军力争无果之后,属下们气不过,瞒着将军就去找军需官理论,最后事情闹大,国公知会公子翊出面,多给了我等三五个军饷。至于军账,一律不免。”刀疤无奈的地说道。
“至于回到这里了耕地,一是因为要还账;二是守门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三是战死的兄弟,需要我们这些未亡人照顾他们的老老小小;四是除了拱卫新邑和应急的七万大军驻扎西坝大营外,其他的都解甲归田。说到底,我大雍久居西锤,受莽人习俗太深,现如今国策诸类,都有莽人深深的烙印。”车载接过话头,不无感慨地道。
“没错。我大雍自明公西霸莽人部落以来,与莽人纠缠六百余年,同化的同化,叛离的叛离,国家总是保留着那些莽人马上行军等习俗,现在反而制约着我大雍的发展。”秦泗翊也觉得现在国政军事弊病太多了。比如,莽人殉葬;比如,扶余半农半兵。
“谁说不是呢?!现如今,我大雍国主日薄西山,政事堂想必也是冷冷清清了,守着这河西之战奠定的大好局面,了此残生吧……”刀疤是个胆大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活到今天,有什么就冲口而出,完全憋不住话。
“禁言禁言,刀疤你不要命了?诅咒国主视同死罪,要夷三族的。”同伴们看见刀疤越说越不着边际,赶紧拉住他,不让他往下说。可见“民妄谈政、兵乱议军”对国人的影响深入骨髓了。
“老子家你们还不知道吗?往上推三代,都入土了;往下不用三代,到我这代就只有我一人。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老光棍一条,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不死就是赚了。还夷三族呢?怕他娘的屁!你们会出卖我吗?”刀疤破罐子破摔道。
众人心道:我等自然不会,都是战场上把后背交给你的人。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想着想着,眼睛不自觉地瞄着秦泗翊,一脸凶光。
“列位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一个书生,就算我告发你们,官府能信我吗?诸国乱战,书生不如狗。何况比起你们来,更是远远不如了。想必你们记得三年前,九原郡草壁村案了吧?书生柏榆因士兵偷其鸡,然后状告武威将军治军不严。可结果呢?柏榆被鞭笞二十,并斥责其“保土无责,拒不出力;生于雍地,怯于兵戈”。这件事在我军中传颂一时,我想要是我告发你的话,白城将军可不会比武威将军好说话。”面对凶光,秦泗翊面无惧色,淡然开口道。
“小先生切莫误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见谅则个!”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长相有点阴挚的人说道。对于这种人,秦泗翊的判断是“腹中有经纬,眼里观世界”,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会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可不知为何进入这个队伍?
“接着刚才话题。如果老国主死后,继位的是公子翊,我大雍或许尚有希望。河西大撤军,好大的手笔。普天之下,能看出来的,估计就双手之数。”阴挚人说道。
“可惜了。那天风雨点将台站得太远,没看清楚这二公子长什么样。”刀疤一脸懊悔,那天只忙“妄议国政”了,导致站在了点将台西南最边角,只能看到少年公子一个模糊的身影。
“悔不当初啊!”车载似乎深有同感。
“天不早了,小先生可有住宿?不如就去我们村子吧。想来久居城市人生怨,暂住茅庐精气爽。”阴挚脸盛情邀请道。
“也好。那,走?!”秦泗翊那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既然入了乡,就要随了俗。
众人迅速收拾好,一起向着村子走去。
“不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当。小生禾四立。”
“我是刀疤,原名……”
暮色马上笼罩起来,西方天空上白云镶金边,赤火连千里。明天,该是大晴天了。
现在无人注意这些小细节,只有声音从晚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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