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家门口。
沛心和柳莘打量着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大的农舍:
一圈篱笆绕着小屋围成一个院子,院子外的右边是一座山,左边是条河,河边种着的便是那棵传说中能引来凤凰的梧桐树了,满树的花开在枝头,风一吹,便有许多花瓣飘落在地上。
篱笆上爬着紫色的牵牛花,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人们的鼻尖,仿佛要把人带入一个紫色的梦中。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和樱桃树。桃树正开着花。边上的一片菜地里种着几丛西瓜藤,其余便是满地的野花野草。院子左脚处堆着一个稻草堆,草堆旁放着一把铁楸。右边是一个大水缸。
房屋是由茅草和木头做成的。它的地基建得很高,大约有三尺,爬两层台阶才能上去。这是为了不让地面的湿气进入屋内。屋前的走廊是由木板拼成的,靠两根柱子支撑,走上去有“吱嘎”的声响。
一走进屋内,沛心便觉得满是水果的清香和花卉的幽香。原来,这角落里堆着许多新鲜的水果,还有几盆花,这自然的香气倒让人觉得比香料的气味更令人心情舒畅。屋内没有什么值钱的摆设,有的不过是一张有点晃的木桌,生火做饭的灶头,和些许碗筷罢了。
穿过厨房,水秀引二人去了自己那里。
沛心见那屋子不大,却放着两张床,床上挂着素帐,屋内虽无什么摆设,但被整理地干干净净,左边那张床的床头还放着一束野花。
水秀介绍道:“爹爹以前是做木工的,房子是他造的,床也是他做的。沛心姐你看,这就是我和哥哥的房间,你们若来了,就睡我的床吧,我么,睡哪里都行。夏天的时候,我和哥哥还在稻草堆上面过过夜呢。”
“那可真有趣。你们这里触目就是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屋子里到处都有花香果香,只怕百花仙子见了都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百花仙子?沛心姐,你是说花神娘娘吗?我们这里盛产花卉,用它来制作各种香料,所以我们供奉的就是花神娘娘。不过我觉得,花神娘娘过得也不一定快乐。她要管那么大一片地方呢,多累啊,不像我,自由自在,多好啊。”
“是啊,自由自在,多好啊。”沛心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以前父亲将她关在房间里面,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侍女随从紧跟着。她几乎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水秀将小脸凑上前去,问道:“沛心姐,你在想什么呢?”
沛心淡淡一笑,“没什么。”
说着,沛心从包裹里取出了针线,坐在床头,继续她的刺绣。
此时的水秀早已把采草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坐在沛心姐的身边,一刻不停地与她搭话,柳莘则在一旁看书。
从谈话中,水秀知道了关于沛心姐的许多事情。比如,沛心姐原是千金小姐,她的父亲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与外人有过多接触。再比如,她还有一个侍女,名叫碧铃,常常帮她逃出府去玩。柳莘就是当年她在街上救回来的一个小乞丐。再比如,她写了很多诗,碧铃总是拿出去给外面的人看,所以便有许多男子慕名拜访。这自然少不了她父亲的一顿骂。可是,关于她是如何到今天这一地步的,她只说是发了洪水。
可水秀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沛心姐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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