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夜色降临了整个大地。在这人烟稀少的淮河岸边,只有一河春水静静地向东流着,偶尔传来河水拍打堤岸的声音更凸显了这夜的宁静。
离河不远的地方,一个篱笆小院之中,木头和茅草搭成的小屋透出一两点昏暗的灯光,在黑色的夜里这灯光显得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但其中却透着暖人心田的温度。
茅草屋内,徐丁正在油灯下认认真真地练习写字,他的母亲正就着角落的余光为他缝补今天穿的衣服,母子俩都在很投入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以至于这屋内显得有些安静,但是这安静之中却弥漫着一种温馨与祥和。
许久,徐母见天色已经不早,就催促儿子赶紧睡觉。徐丁“嗯”的答应了一声,也叮嘱母亲早点休息。
“咚咚咚”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这么晚了来敲门?”徐丁问。
“你睡吧,我出去看看。”徐母说。
“我还不困,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徐丁撒娇道。
徐母无奈,只得微笑着点点头。
且说徐母打开院门,只见一个小女孩正焦急的等在外面。这时候徐丁也赶紧伸出头来看个究竟。徐丁和小女孩四目相对,双方都显得很是惊讶。
“徐丁哥哥,你快帮忙救救徐爷爷吧!”还没等徐丁开口,羽瑶就赶紧央求起来。
“丫头,你先别急,你徐爷爷在哪?他现在怎么了?”徐母见状,心里已然明白这就是徐丁白天救的那个女童了。
“徐爷爷在那边的河神庙里。”羽瑶指着河边说。
“好,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说罢,徐母立即带着徐丁和羽瑶往河神庙而去。
这三人急匆匆的赶到河神庙前,只见庙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显得出奇的安静。
“你们刚刚没有生火吗?”徐丁问。
“没...没有...我不会!”羽瑶显得很是尴尬。
“嗯,没事!”徐母用手摸了摸羽瑶的头,然后点着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亮光,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河神庙。
“徐爷爷在哪?”徐母问羽瑶。
“刚刚躺在那个角落,我怕他被坏人发现,扯下庙里的破布将他盖住了。”说着羽瑶带着徐母二人走向盖着破布的角落。
徐母小心翼翼地揭开破布,只见一位老者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脸色甚是苍白。徐母用手轻轻地在老者的鼻子前面探了一下,道:“还好,他还活着!”
“徐爷爷,徐爷爷”羽瑶一边摇晃着徐爷爷的手臂一边哭喊着,可是躺在地上的徐爷爷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羽瑶哭得更是伤心了。
“没事,你徐爷爷没事”见此情景,徐母伸手将羽瑶搂在怀里安慰道,“羽瑶你先别哭,来,我们先把徐爷爷转移到我们家,然后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保管他过几天就好了。”
“嗯!”听了徐母的话,羽瑶立马止住了哭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且说徐母三人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撬,将昏睡的徐爷爷运到了自己家中。
本来平静的小院一下子又变得忙碌起来:徐丁和母亲一会儿忙着烧水,一会儿忙着去找大夫,不知不觉地就忙活到了天亮。
这时候已有三个大夫来看过,他们只道徐爷爷得了很奇怪的病,但是这是什么病却不知道,更不知道该如何医治,这让羽瑶很是担心。
不知不觉间,徐爷爷已经昏睡了三日。这三日里,他不仅昏睡不醒,而且身体忽冷忽热的变化:冷的时候牙关紧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热的时候,浑身发烫,额头脊背都不停的冒汗。
这一段时间最辛苦的要数徐母了,她不仅要打听着找医生医治徐爷爷,而且还要关心两个孩子,尤其对羽瑶更为在意。为了不让羽瑶忧伤过度,徐母时不时地找些话题来和羽瑶闲聊,好让她放松一下心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三天下来,她们几乎把能聊的事都聊遍了。从羽瑶的来历,到如何会在树林里打架等等。只是有些地方,羽瑶说的含糊,徐母也就没有细问。
原来,徐爷爷原名徐渭,是个当兵的。他们得罪了人,被仇家追杀,一路逃跑到此处。那一日,羽瑶和徐爷爷正坐船渡河,忽然一个黑影从水里穿出,羽瑶来不及躲避,被黑衣人挟持而去。起初羽瑶在黑衣人怀里挣扎拍打不停,黑衣人一怒之下向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她吞下之后就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徐爷爷正在为自己运功疗伤。至于徐丁救她的事,是她醒来之后徐爷爷告诉她的。
其次,当天羽瑶和徐渭离开树林之后没多久,徐渭说自己身体貶得厉害,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时候羽瑶刚好看到前面有个河神庙,于是他们就走了进去。起初,徐渭自己在庙里打坐运功了一段时间,可是等到天黑时候,徐渭忽然疼痛挣扎起来,他疼得很是厉害,以至于自己在庙里胡摔乱撞起来。羽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地在旁边哭喊“徐爷爷,徐爷爷!”,可是徐爷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些,仍然胡乱挣扎摔打乱撞不停,羽瑶在旁边哭地很是伤心。就这样徐渭直直闹腾了半个时辰左右,忽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羽瑶心里慌乱得厉害,不知如何是好,只赶紧扯一块破布将徐渭盖上,匆匆地找人求助去了。要说也巧的很,她找的第一户人家就是徐丁家,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是本篇开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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