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羽若离第一人称)
我,是一个孤儿,像片秋天的落叶,低低打着旋。
十岁以前的记忆,皆为空白,一切,都是美人师父告诉我的。
师父,细致如白瓷的皮肤,眉间血红的彼岸印记,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在眼眸上投射出一层浅浅的影子,妖冶的红唇总是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就连高挺的鼻梁也有那么几分魅惑众生,。
一席红衣,映衬着那张勾人心魄的脸,白皙的手指上,一个黑色尾戒显得尤为出众,腰间是一块长着细润白毛的狐狸玉佩,墨色的靴子也点缀着点点星光。
似乎只能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妖孽。
师父,那个老是一脸笑着欺负我的人,美名其曰为了保护我,把我记忆全部删了的人。
师父,老是穿着血红色的长袍,我一向以此来嘲笑他,而师父总是一脸无所谓,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我的水晶糕。
“师父,那是我的饭后甜点。”
“小九啊,要懂得孝敬师父。”
像羽毛一样,对自己要到达的地方总是若即若离,这便是我的名字,而师父在九月初九那天,出去勾搭姑娘的时候,碰巧捡到了九岁的我,为了在美人面前表现他的爱心,这才把我捡回家。
由于我跟九这个字实在有缘,闲的胃疼的师父,便另外给我起了个小名,小九。
我和师父住在血雪潭,这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我和师父,便再没有其他人。
“师父,你又跑出去玩了?”
“小九啊,师父一个月也才出去那么三次。”
“呵呵,可不是么,一次维持九到十天。”
“额……师父是为了给小九选礼物。”
“不要告诉我又是糖葫芦。”
“额……”
说来也是奇怪,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看不见师父他人影。但,日子过得很惬意,虽然师父总是欺负我,但,生活,是那么充实,快乐。
过了段时间,一向懒散的师父开始督促我练功,我也开始有机会溜出去玩,而每每受伤回来,师父总会先嘲笑我一番,然后把伤害我的人大卸八块,再丢给我一把灵药,在一旁幸灾乐祸。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着,但,总是不随人愿。
这一切,都在那天,被改变了。
那天,师父反常地要抱抱我,却被我一口回绝,若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恐怕我当时,一定死死抱着师父,不让他就这么,自己一个人,独自地走。
“小九,让师父抱抱呗。”
“再见!”
“诶诶诶,小九,别走啊!说不定,你以后就见不到师父了。”
“怎么会呢,师父,你忘了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了么?”
“唉,小九长大了,师父管不着了。”
“师父啊,别忘了,我今年十三,你今年也才二十,我也只差你七岁。”
“额……”
外面一阵嘈杂,素来平和的血雪潭好像有了几分不同。
“小九啊,师父跟你说认真的,正午到明早都只能躲在密道里,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声,不许出来,我把你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就放在那盆紫藤那,切记,不可贪玩,不可走出密道,师父,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师父这辈子,就你一个徒弟,小九,再问你一次,我许你一世无忧,可好?”
“师父,你还是把冰糖葫芦给我吧。”
“……”
即使过了多年,我也仍然在想,如果当初,我允了那句话,师父在了结那些事时,会不会多少顾及得我,会不会,当初,就带着我浪迹天涯,不问世事?
被师父郑重交代了几遍,并且被塞进密道里的我,偷偷地凿了一个小洞,往外瞧去,一眼便看见了师父,仍是一袭红衣,胜血,却也,嗜血。浓烈的血腥味让我非常不舒服,正想去找师父,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截住了。
“血殇,你可认输?”
我愣住了,血殇,是师父的名字。
“外面这么几十万人围着我,我又怎么能不认?”
师父苦笑一声,清润的声音在血海中,显得那么讽刺。
“把那一尾交出来,你我都会好过一些。”男人缓缓开口。
“做梦!”师父仍是那一副硬骨头。
“那就休怪我无情!”
一尾,到底是什么?
我不禁感到疑惑和几分悲凉。
然而,接下来,则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面对的,血淋淋的事实。
师父的红衣被染得更红了。
那把被师父尘封已久的离殇剑,在轻舞着。
血,染红了半边天。
师父,终是抵不住人马众多。
---题外话---
小狐:师父大人下一幕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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