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州甘竹县。
仙客来酒楼。
店内人声鼎沸,推杯换盏吃饭的人很多。这儿的生意一直很不错,倒不是因为它是甘竹县境内最大的酒楼,而是它起源于一个传说。
据说这家店的老掌柜曾在饥荒年间用一口仅有的干粮救活了一只快要饿死的白鹤,后来白鹤展翅高飞之际曾托梦给这老掌柜,说它本是某某仙人的坐骑,要在某年某月某日带这仙人前来答谢,允他三世富贵。
后来在那一天,这白鹤果然驮着他的主人前来,于是那仙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便在这酒楼上提下了仙客来这三个大字。
自此,慕名前来吃饭饮酒的客商源源不断,这家酒楼生意也就一直兴隆,财源广进。
“小二,快呀,快去靠窗的那桌去招呼客人,我都要忙死了,你倒是麻利点啊……”掌柜的趴在柜台上一边拿着算盘算账,一边不断地催促着从他身边路过的伙计。
靠窗的那张桌子旁,坐着一个道士,旁边放着他的招魂幡和算命测字的招牌,正是那楚无商。
“道长,想来点什么?本店有上好的花雕和新采的木耳竹笋,道长要不要来点尝尝鲜?”店小二跑过去,客客气气地对他说道。
“哦,不急,道爷问你,这城中可有复姓诸葛的人家?”楚无商汗颜,临来之时竟然一时心急,忘了问那孩子的住址,再回去问钱二娘,那还不得被笑死,他可丢不起这人。
“这个,城中复姓诸葛的人家有很多,只是不知道道长是找哪一个?”店小二哂笑,心道,您那算命测字的招牌就在眼前挂着,要是有本事就掐指一算,打听的哪门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跑江湖骗人钱财的。
“哦,我找一个孩子,男孩,大概这么高,叫……”
“啊,客官您说他啊,咱这小小的甘竹县复姓诸葛的人家倒是有几户,可生的都是女孩,您要说复姓诸葛的男孩儿,这城里可就只有一个,是出了名的痴傻,喏,从这里出去之后向左一拐,在胡同口玩石子的小孩儿就是他!”店小二没等楚无商说出那男孩儿的名字,便打断他的话,伸出手来对着窗外一指,说道。
倒不是这小二热心肠,而是每天来酒楼吃饭的客人里总有几个问路的,遇到那种挥金如土的大爷,总是会有不少的打赏。
“好,道爷知道了,先来一壶上好的清茶,再来两个素菜,道爷吃了好去寻他。”楚无商从桌上拿了个茶碗放下,对着店小二吩咐道。
“好嘞,一壶清茶,两个素菜!”小二亮起嗓子对着里边的厨子喊道。
他喊完了却又不走,楚无商一看,想起来什么,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拿出半钱银子来,丢给店小二,说道:“这个是饭钱,剩下的不用找了,就当是道爷打赏你的,去吧!”
店小二拿着那半钱银子,悻悻地走了,见过抠门儿的,真没见过这么抠门儿的,半两银子扣除饭钱,顶多还剩下几个铜子,打发要饭的呢?
“哎,张兄,你可是不知道啊,我听说咱们这县城出了个傻小子,别人拿出一两银子和五两银子问他要哪个,你猜怎么着?那傻小子愣是拿一两的。”隔壁桌上来了几个吃饭的客人,方脸的冲着圆脸的那个说道。
“嘿,听说了,上次王员外和人打赌,拿了一两银子和十两金子,问他要哪个?那傻小子也是拿了一两的,这把那王员外气的,直接把这两锭钱都扔给他就走了。你猜怎么着?那傻小子愣是追着王员外的马车跑出去二里地,说什么也不要那十两金子,害的王员外白白打输了赌,赔出去几十亩好地去。”这圆脸的接过话茬,喋喋不休的说道。
“有这事?我才不信你俩的鬼话,一会儿吃完了一起去看看,咱们也打一赌,要是这傻小子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晚上红绣楼的姑娘随便点,我请!”另一个戴帽子的穿戴阔绰的家伙说道。
“行啊!你可别反悔,宋兄,这赌你铁定要输哇!要是那孩子拿了那个多的,我们哥儿几个反过来请你!”
“对,对!就这么办!”
几个人议定,那戴帽子的阔户兴奋地一拍大腿,喝道:“小二,怎么还不上酒?”
楚无商端起刚上来的新茶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听着那桌人的闲话。
“呦,几位军爷,里边请,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本店还空着一间上好的雅间。”
几个军官打扮的走进来,门口的掌柜的眼尖,立马扔了算盘跑出来笑脸迎着。
“去你妈的,这是咱们西棠国庆功王高德厚,谁在你这种破地方吃饭,瞎了你的狗眼!”来的几个人里出来个小头目,一把将掌柜的推开。
“唉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王爷千岁驾临敝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小二,小二,你倒是快点过来伺候着……”
掌柜的情急之下赶紧招呼伙计,在甘竹县这种小地方,除了本县的县太爷和几个小吏捕头常来,平常来的都是一些过往的客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生怕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周得罪了。
领头的庆功王高德厚倒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摆手示意那个手下退下,笑道:“给皇家办差也不急于一时,饭还总是要吃的嘛!反正也到地方了,只是寻个孩子而已,你们又何必紧张,看把这掌柜的吓的……”
楼上的楚无商也算是个修道高手,整座酒楼都在他的神识探查范围内,刚刚庆功王高德厚和那掌柜的一番对话被他听得清楚,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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