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阅风又想到了伤心事,但还没来得及悲伤,李近水突然兴奋道:“不过这样做十分危险,因为不同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使剑的人往往自身都难以驾驭,反而会造成自身的混乱,自我掣肘,不用敌人攻击,自己就自乱方寸,不攻自破!而且,我猜,这心乱者,甚至会有自伤之危机,走火入魔的危险!”
祁阅风“嗯”了一声,凝视着李近水,一双深凹的双眼,却闪烁出许久许久不曾见过的,因对李近水的万分欣赏而生出的熠熠光彩。
祁阅风道:“你果然天资过人,悟性极好。你所说的,一点不错,而且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就要点拨你这七情剑。因为……许九随,便已是被此所伤……”
祁阅风说完,起身,转而想着窗外,背向李近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声音略颤,继续道:“我与许九随,同年拜入师门,短短几个月相处,便……情……情投意合。但不料,我二人的这一段情,却……总之,我二人,心乱了。后来,我只练一个爱剑,可九随,却……却过不了这一关,非要坚持七剑并练,为这一段情,求一个解。说来,他可真是傻,情的事,心里过不了这一道关,怎么能借练剑来解这心结。恰恰相反,只有心结解了,剑,才能练好。他这样,分明就是折磨自己。我本想,以我今生,还他一份情,可他……他却怎么都不肯接受。再后来,我干脆就离开了七情派,想让他借遗忘,了却此情。可他这人,偏偏就要如此执着,不肯罢休。时至今日,以如此混乱的心境,七剑并练,你许师兄的武功,已是极不稳定。”
李近水听着,不禁频频点头,道:“怪不得许师兄说阅风女侠是雪晴派的,但阅风女侠却懂得七情派武功,原来阅风女侠也曾在七情派学艺。”
祁阅风点点头,继续道:“我夜观天文,先是一喜,因看到东方紫气,但天下之事,必是福祸相依,所以我还看到一劫。”
李近水奇道:“是什么劫?”
祁阅风道:“是许九随的劫。”
李近水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祁阅风低沉道:“所以,我来此,将这七情剑的门径,点拨于你,只盼你们一路上,若有什么麻烦,你或许能应天命而解之。”
李近水一听,先是感觉甚有压力,但转而又十足地兴奋,因为自己终于能有所作为,成为关键先生。
祁阅风又道:“但你记住,不到危急时刻,不要使出武功。一来,你还未拜入师门,若平白无故,使出武功,只怕不好交代。二来,危急时刻,你使出武功,或许有奇兵之效。而且,你危急时刻使出武功,虽是有违规矩,但事急之际,权宜为要,将来去了七情派,也好有个交代。”
李近水抱拳道:“请阅风女侠放心,李近水必当铭记。”
祁阅风道:“嗯。我刚才说七情剑还有一种练法,你还记得吗?”
李近水道:“记得,请阅风女侠讲解。”
祁阅风这时,又转过身来,坐回到桌前,道:“我方才说的,七情悟人生,便是咱缥缈山的练法。那另一种练法,便是霸统山的练法。七情感悟,颇费时日,而且进展缓慢,对剑秀的天资要求也高。但现下,天下太平,人人趋利。这七情派,上一代,有几位长老,便是被这银子,给迷惑了。”
李近水愤然道:“悲哀!”
祁阅风低声笑了笑,道:“本来,七情派选剑秀,极其严格,唯有那不拘泥于基本剑法,能将这僵化的基本剑法使得颇为飘逸的剑童,才能选上剑秀。因为,这类剑童,往往天资卓越,其巨大的创造力,不允许其如此僵化行事。所以,七情剑选秀,以前是这样:只有基本剑法打得不好的剑秀,才能选上,这是七情剑选秀的秘密!”
李近水一听,一拍大腿,道:“如此甚好!我早就对这僵得要死的基本剑法深恶痛绝了!阅风女侠,你可知道,我还曾因为不想练这迂腐不化的基本剑法,和武场师父打了一架!”
祁阅风摇摇头,莞尔一笑。
祁阅风道:“嗯,如此严格地选秀,是因为,这七情剑,不是那么好练的,若是愚钝之人,轻则无功而返,重则七情相冲,走火入魔。不过,后来上一代长老们,却发明了一条捷径。”
李近水奇道:“这还有捷径?”
祁阅风道:“有!七情之中,有一情,较为好练。因为,逞强好胜,乃人之常情,所以,这些长老,便发明了霸字剑的速成秘诀。这新创的霸字秘诀,不外乎教一些发狠劲,争强好胜的心法,弟子们只需被这狠劲感染,便能使出霸字剑的一部分威力。这种练法,多数弟子们虽成不了什么武林高手,但凭一股狠劲,在江湖上站住脚是没问题的。而且,这股狠劲练得深了,有些天资还不错的弟子,再配合着恨字剑、忍字剑,也还能颇具威力,达到一定的高度。”
李近水紧皱双眉,沉默不语。
祁阅风继续道:“所有上霸统山的弟子,将来所挣银两,一半都要交回给霸统山。这就是他们为何要招收如此多弟子的原因。”
听了祁阅风这一番解释,李近水顿时消解了不少疑惑。
说到这,两人尽皆沉默。
远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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