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靖天飞马赶至北海城下时,城门处犹在拼杀,争夺城门的控制权。
留下看家的季克蒙此刻并不在城中,那就说明,昌阳真的来袭了。
而季克蒙临走时,只带走了少部分的军马,却为北海留下了机要堂的大部。
他们被季克蒙小心地安置在了暗处,所以,反叛的士族才敢在看起来极为空虚的北海城中抬头、起事。
所谓士族,也只有这个实力,只有这点勇气。若见城中兵甲林立,想来也没有这般胆量了。
可是,武靖天跟季克蒙两人调走了所有的军队,留下一个北海空城。
这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啊,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可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士族们联合起来,召集散去的家丁,动员族内近乎所有年轻精干的子弟,组织起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凑齐了整整三四千人。
至少,对这个空城而言,他们已经足够的小心谨慎,因为他们的目标,仅仅是北海的城门。打开城门,然后迎接城外平叛大军的前来,即使大军暂时不能到来,也可以迎来昌阳三千军甲。
若三千军甲前来固守城墙,接着是北海三十里外常惊的三万精骑,再接着,徐太则亲领大军到,这一切,衔接得是多么顺畅,甚至,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今晚的庆功宴。
他们,不想牺牲,却渴望着获最大的利,因为,暗道曾许诺他们,事成之后,北海郡中,将有一半的官职由他们担任。
这意味着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富得流油的蛋糕,足以令士族门阀疯狂!
于是,他们就疯狂了,而且,还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疯狂。
在他们看来,暗道给他们占据城门守住城墙的责任,就是着急人手,走到城门那里,将门关上,然后再走上城墙,拎着兵器站岗那么简单。
可是,就在士族们聚齐人马,走到城门处时,四处竟成群结队地涌来了同样三四千的人马,他们穿着北海平民普通的服装,腰中却挎着森冷的兵器。
他们本来想撤退,可是这群人却没有任何放过他们的意思,而且,还以相同的人数,意图将他们包围。
士族的领军人是北海钟姓的族长,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钟镇涛的父亲!
钟镇涛横死在军营中,身为一族之长的钟岳洪为全族计较,却恨恨中选择了隐忍,直到北海城空,暗道来人,他才咬定了这个难逢的时机。
即便到了现在,钟岳洪依旧保持着冷静和克制,他明白,只要自己能带着众人撤下来,分散到北海城中,家族子弟的性命就可以极大地保存下来,而不是在跟眼前这股强悍又不知从哪冒出的势力拼杀中死伤殆尽。
他选择了撤退,却再也撤不动。
机要堂的众人早就得到了季克蒙的预示,或死或俘,一个不放。
而他们,果然出现在了城门处,而且,正如堂主或测的那样,是东门!
机要堂众人像一群狼一样,死死地咬着他们。
拼不过,逃不掉,急得几个族长哭也不是,悔也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内的子弟,一个个地在拼斗中被俘虏,在逃亡中被砍杀。
武靖天冷冷地看着场中的局势,却一言不发,也不阻止。
他不是恶魔,相反,他冷冷的眼神之中,却藏着深深的怜悯,他知道,有些人,有些念头,永远改变不了。
这种机要堂完虐的厮杀持续了很久,终于,占尽上风的机要堂中,有人腾出了紧盯士族的目光,开始扫视当局,才发现武靖天立马旁边。
他兴奋地朝众人喊道,“兄弟们,武侯来了,加把劲啊!”
机要堂众人闻言,愈发卖力,士族势力愈发难以支撑,场中也只剩下一两百人被零零散散地分割在几个战圈之中。
反倒是钟岳洪来了精神,像是救星到来一般,眼角已被悔恨的泪水疯狂地塞满,踉踉跄跄地跑到武靖天面前,扑通跪倒。
用头不停地磕碰着地面,用男人凄惨的哭声嘶喊着,“别打了,武侯,我等知错了,求求武侯给我等留点根子吧,不要再杀了!…….呜呜……..不要再杀了,求求您了,我们即刻搬离北海,求武侯快让他们停手吧!”
武靖天想了想,终于抬起了右手,朝着机要堂众人喊道,“机要堂听令,退下。”
机要堂众人闻言,彼此看了一眼,迟疑了半晌,终于收起手中兵器,退到了一边。
武靖天看到场中,还有士族子弟绝望而疯狂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片,口中还痛苦地嘶嚎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场景,就连已然退下的机要堂众人看了都是一愣,士族,真的快疯了。
武靖天看着城门处摆满的士族尸身,心中的怜悯化作了无奈的遗憾,“退下吧,你们不是我元武之民!履行你们的诺言,离开北海!”
几位族长急忙招呼着各自族内仅剩的子弟,对着武靖天点头致谢,慌乱地离开。
武靖天看着也慌乱地爬起,转身就要离开的钟岳洪,淡淡地开口问道,“告诉我,暗道在哪里?”
钟岳洪一哆嗦,和举族之人相比,他咬了咬牙,“翠云楼!”
武靖天轻轻挥了挥手,钟岳洪如蒙大赦,又在踉跄中跑开。
“谁是负事之人!?”武靖天对着机要堂众人问道。
一个场中毫不起眼的机要堂成员不疾不徐地将手中刀入鞘,来到武靖天面前躬身答道,“回武侯,我是机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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