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无话,吃了些早餐之后,小船又开始出发了。
这时间天海通明,苍白的日头已自东方升起。
为了继续缓和与老头之间的关系。
季风主动献殷勤,请求由他来试着划船,让雪乔去船头休息赏景。
雪纷飞似乎还没睡够的样子,很不情愿的去舱里盯着司盘,指挥航向。
雪乔翁站在了船头,面朝着大海,心情渐渐变得更加豪迈。
他想着他此生的种种成就。
想着培养出的一个个有出息的儿女们。
想着寻得先机,帮可爱的小孙女把病医好之后的事情。
想起了许多事。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年轻时,在海上打鱼为生的日子。
那时虽然辛苦些,但有她陪伴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怀念啊。多少年过去了,一转眼都老了。
唉!他叹口气。
“当初……我对不住你啊……老伴。”
他一站就是好半晌。
“唉,......如今多少年过去了,还想这些干嘛。”老头又摇头叹道。
他看着小船在微涛的海面上划行,不断回想感慨人生各种滋味。
时间过的飞快。
小船在不断的前行着。
不觉间,又已是一天中的正午时分。
太阳,就好像渐渐隐匿在了虚无里,渐渐没有了一丝阳光,天海之间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小船仍在前进之中,不快也不慢,季风划得很是平稳。
雪乔对这时天色的变化并未太注意。
他反到注意到了季风。
“咦?这小子可以啊,小船划得还真行。嗯,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的。”
雪乔不由的暗暗点头。
忽然,他又看到了海里的鱼,不由的赞叹一声,“多么自由自在的生灵啊,人若永远像它就好了!”
可是,忽然他又感觉不对。
“怎么这么多?”
这海里的鱼儿好像忽然就多了,而且越来越多。
他顺着渐多的鱼儿往船后看去,立刻,他就惊得呆住了。
......
只见船后,整个海面上密密麻麻,不知何时,已经涌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鱼。其间还加杂了鲨鱼,海狮,巨鲸等大型海洋动物。
整个景象,气势万钧,宛若奔腾的万马千军,随着浪潮掀起,又压下,朝着这方向,浩荡而来!
“啊……”雪乔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喊叫季风,发现季风也愣愣的盯着海里,停下了手中的桨。
雪乔目光又移向海里。
可他面前突然跳出几只鱼!口里长满了狰狞的利齿,相互咬噬着同伴的身体,最后只是在瞬间,就只剩下了一条,重新落在了海里,随着鱼群向前边汹涌而去。
雪乔翁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打鱼半生,却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鱼。
“这到底是怎么了?!”
“咦?”不过,雪乔很快就发现,这凶猛的鱼潮好像对他们这里并不感兴趣啊。
“怎么全部都游去了前方?”
老头又一阵惊咦。
鱼潮以及各种怪异的海生动物,浩浩荡荡向前而去,竞对小船好像根本视而不见。
雪乔惊异的看着它们渐渐的游远,渐渐的,消失在天海线。
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一切又都不见了。
雪乔实在感觉奇怪。
正在这时。
忽然前方,从鱼流消失的远处,突兀的出现一只木筏,那木筏一荡,箭一般的向这边飞驶而来。
雪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木筏已经刹那来临,船头筏尾已经相连、抵接,一个笑呵呵的黑衣老妪,放下手中的绿竹,怀中挎着一个篮子,已经踏步上前,上了小船。
雪乔翁定睛一看,“嗷”的一声,早就摔倒在地。
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老妪却在船头坐了下来。
“怎么可能是你?这这这,...不可能啊。”雪乔也坐起身,口里语无伦次。
这黑衣老妪只是微笑着,也不答话。自怀中的篮子里,拿出了一些果子,递给了雪乔。
雪乔一阵迟疑,但看到这老妪的微笑,还是接过来了。
“你这是自哪里来?不怨我了吗?”
雪乔问着、哭着,然后又笑了。
那老妪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那样安详的微笑着。
“好好好,我吃。”
雪乔看着老妪的微笑,那微笑就好像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他心中的内疚渐渐变成了温暖。他不由自主的就啃起了果子,浑然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忽然就出现的。
可是果子一下肚,他就忽然感觉不对。肚内忽然变得翻江倒海,全身的皮肤竟然渐渐变黑。
“额!你……”
他想说,你怎么在果中下毒,但是后面的字,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这时他感觉连喉咙都已经在腐蚀。
只有无尽的疼痛从灵魂中袭来!
他本能的想伸手抓住老妪。
但老妪却诡异的瞬间挪移了,她还是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却瞬间向后挪移到了前面的木筏上。
雪乔口中一声轻额,手臂还保持在空中。
但他又看到那老妪的木筏,无风自动,瞬间向前方远去。
消失了。
但在那消失的远处,雪乔却突然看到了一座石丘!
一座礁石丘!
雪乔的眼里立刻就布满了惊骇,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骇浪!以至于此时连全身的痛苦都变得麻木了。
他心中充满了惊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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