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盘算如何筹钱的当口,柳皓明的右手又开始疼起来。
这次比上次还要剧烈,仿佛手掌被连根斩断一般,疼得他直冒冷汗几乎要瘫坐在地。
手这么疼,快递三轮车肯定骑不动。年末小偷多、放在宾馆院子里也不算安全,柳皓明忍痛电话给送快递的同事来推车。
“你怎么了?”前台小妹见柳皓明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惊讶地问。
“没啥,谢了。”柳皓明把电动车钥匙留给了宾馆前台小妹,蹒跚地走到街上。
右手疼得忍不住,肯定是“三生钱”在闹腾。去医院?不行,医生要是看到他的掌心里竟然“长出”一枚铜钱,会如何反应?
回家找老爸?也没什么用,老爸要是有什么办法也不至于在家郁闷成那样。那该去哪?对了!去找老白道长,他的道行比老爸高深许多,看白道长能不能帮自己止疼。
他在寒风中哆嗦着拦下一辆出租车,打车前往二十里开外的“清成道观”。
出租车驶到道观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老白道长负着双手站着,好像早已料到他来的样子。
白道长面容十分刚毅,尤其一双眼睛蕴含不怒而威的气势,虽然穿着破旧的道袍,脚上的布棉鞋也破了个洞。其实靠他的道行早就可以发家致富,但是他恪守戒律,对许多上门请他出山的贵客都严词拒绝。道观香火不旺穷嗖嗖,他却甘于苦中作乐。
“这老爷子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出租车司机嘀咕道。
“钱别找了。”柳皓明塞给出租车司机三张毛爷爷,提着两只包,疼的哆嗦着来到白道长面前。
“皓明,你总算来了。”老白道长微微颔首,示意皓明跟随自己走进殿内。
正殿内照例被白道长打扫得十分洁净,尽管处处显露着破旧,香火的匮乏。
白道长自己先向三清造像行礼敬香,三株香一点,殿内升起古朴的味道。
“你爸爸说你最迟明天会来找我,你来得更早。”白道长微笑着说。
看来没必要客套绕圈了,柳皓明咬着牙关说:“白师叔,这趟是来请您帮忙——我的手、好疼!”
“跪下!”白道长厉声道。
柳皓明一怔,认识老白道长多年,还从未见他对自己这样,便放下手中的包,跪在三清造像面前。
“邪物!”白道长冷哼一声,装有青色琉璃坛和陶土坛的两个包像是泄气的皮球,全都瘪了下去。
“啊?”柳皓明赶紧拉开包的拉链,青坛和陶土坛都不见了,只剩余一堆青色粉末和另一堆土。心里暗暗叫苦,那些铁坨坨都不见了,连将它们变回金元宝的机会也没了。
“三清面前岂能藏污纳垢。你这个混小子,我看看。”白道长早已看出两个包带着邪气。
他握住柳皓明的右手手腕仔细查看起来。
板开剧痛蜷缩的五指,他正看到“三生钱”正在掌心里裹携着许多血丝翻滚不休。
白道长目光透出悲悯之意,缓缓吐出三个字:“三生钱。”
“白道长,您有没有法子帮我止痛?我实在吃不消。”柳皓明脸色惨白,牙关咬得咯咯响,感觉自己立刻会疼晕死过去。
白道长没说话,反而一把将他的外衣脱下,撸出柳皓明的整只右臂,竟然是一片红,他的整条手臂变成了火腿的颜色。
柳皓明慌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皓明,你犯下大忌。我只能帮你缓解疼痛,无法根除。”白道长颇有深意地看看他,一指戳向他的肋下。
一股热力从白道长的手指传到柳皓明的肋下,进而顺着手臂涌向他的右掌心。那种比刀绞更甚的剧痛,即刻减缓了一些。
柳皓明缓了缓,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自己放了青坛子里那么多女鬼返阳,就犯下天忌?!
白道长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只绿瓷瓶,把瓶口打开往柳皓明嘴里一倒,三指掐诀便点向他的手背。
“去!”白道长低喝一声。
几股血气从柳皓明的手臂蒸腾而起,带着极重的腥气。
足足有半袋烟功夫,白道长才住手,又给柳皓明服下三颗丹药。
眼下疼痛已经减轻大半,柳皓明想问清楚“三生钱”和自己犯下的天忌,但又担心牵连到刚刚接回肉身的晓梦和鬼大姐她们,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表达,磕磕绊绊地说:“白师叔,我、我。”
白道长目光如炬:“皓明,你这孩子心太善,凡事太过则不及。‘三生钱’这么个要命的东西,你竟敢利用来帮助女鬼返阳,你不单莽撞、更是背弃祖训!”
“那些女鬼心肠不坏,魂魄据说也是被我的祖先天光道长拘禁在青坛里,我只是还她们一个自由罢了。我还搞不明白,为什么老祖宗整天要和女鬼过不去?她们都是群可怜人。”柳皓明梗着脖子说,到现在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天命不可违,天道不可背。生死有序,早有定数。你这样肆意妄为,小命送掉不说、搅乱阴阳,如何有脸见你家列祖列宗?”白道长神色严厉地说。
“反正这事我做也做了,有何结果我承担便是。”柳皓明横下心来,就算因此送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列祖列宗定下来的条条框框,说真的他并不在乎。几百年前的老祖宗的思想,未必就是对的,更不是真理。
“你这样便是不孝!你这臭小子害得你爸有多担心你知道吗?不如让你疼死算了!”白道长见柳皓明一脸不服气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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