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明来到了紫峰别墅大伯家。
这里他总共只来过一次。
去年大伯庆祝五十岁寿辰,三层别墅连同三百平方的院子摆下许多桌酒席。他和父亲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一桌,大伯柳名山直到酒席散了,才过来和父亲客套了两句。
杯盘狼藉,散落的桌椅和大伯那张肥胖势利的脸、大伯母鄙夷的眼神,一直刻在柳皓明脑海,永远难忘记。
柳皓明远远看到两个石狮子,大伯家的正门和狮子背都贴上了通红的咒符。
推开门,堂兄柳金城正在院子里团团转,见到他来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皓明弟,看见小叔没?”
“我爸?他不是和白道长一起来你家,帮捉狐狸精?”
“刚刚他们还在院子里,一晃就没影了。”柳金城哭丧着脸,上下牙齿有些打战,这个往日富丽堂皇的家让他感到瘆的慌,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里。
“慌什么,他们肯定在周围布阵去了。”柳皓明觉得有老白道长在,肯定没什么事。
他走进别墅的底楼,大理石地面铺就的客厅像是遭了贼,红木家具横七竖八,竖在角落的一人高大瓷瓶也倒在地上,碎了。
上下三层走下来,几乎每间屋子都是如此,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个房间的墙壁上有个深深的血红爪印。
“这是怎么回事?”柳皓明惊讶地问。
柳金城哭丧着脸:“我兄弟俩住这层楼,里头这间屋是柳银城的房间,那天晚上我只听到他一声惨叫大喊‘狐狸精’,赶过来就看到这个血爪印,可怎么也没找到我弟!”
“那个女人你见过?”柳皓明问,仔细看了看墙壁留的痕迹,爪印看得出有五个脚趾,前爪小后爪大,应该是狐狸爪。
“那天晚上银城带了那女人回来过夜,之前我还听到两人的笑声。那女人肯定是狐狸精无疑!”
柳金城咬牙切齿地拉着皓明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骂道:“你看看,杀千刀的狐媚把我家的保险柜都掏烂了!”
大深色保险柜的门歪斜在一边,里头空空如也。
“你家的钱都不放银行?”柳皓明觉得奇怪。
柳金城苦不堪言地说:“我爸为了周转方便,经常往保险柜里放现金,这里头还有不少金条。现在倒好,都没了。”
柳皓明故作惊讶:“柳银城招惹的这只狐狸精太奇怪啦。”
“咋了?”柳金城的两只小眼睛几乎成了对眼。
“记得《聊斋志异》不?那里头的狐狸精几乎都是侠肝义胆,解囊帮助穷书生,这只狐狸精只顾着把你们家的钱往外搬,还真不多见。”柳皓明忍着笑说。
“都怪柳银城这个色迷心窍的王八蛋!”柳金城恨恨不已:“搞什么样的女人不行,非惹个狐狸精落得一身骚!”
“金城!金城!”好像有个女人在喊门。
“来了,来了!”柳金城连忙应承着去开门。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喊着堂兄的名字,柳皓明如同被雷电击中,迈不动脚步。
“皓明,你也在。”田美娟怯生生地走近,向他打了个招呼。她好像消瘦许多,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愧疚。
柳皓明没有回话,硬将目光投向别处,拳头捏得很紧。
柳金城生怕惹怒堂弟,自己的父亲只知道赚钱从不修道,唯有小叔柳远山继承爷爷衣钵。狐狸精要是捉不回来就完了!
他结结巴巴解释:“皓明,你别、别生气,美娟和我——”
“够了!”柳皓明阻止堂兄掩耳盗铃,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
气氛十分尴尬的当口,幸好老白道长回来了。
“立刻打电话告诉柳名山,这栋房子不能再住人。”老白道长神情严肃地说:“赶紧搬走,钱没了事小,这祸事还没完。”
“不行啊,我爸要知道我把家看成这样非揍死我不可!”柳金城央求着说:“白道长,您法力高强,能不能再拖延几天?”
“三日内不搬走,你家至少要折损三人。”老白道长冷冷道:“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柳皓明听了也纳闷:“白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乃大凶宅。在这不便多说,皓明,和我走。”老白道长又回头看看田美娟,说:“女娃娃,你也赶紧离开吧,多留无益。”
田美娟慌乱地看看白道长,又看看柳皓明。
柳金城吓得小腿肚子抽筋,脸色煞白。
柳皓明没有理会他们,爽快地说:“好嘞,走。”
“别走、别走啊!”柳金城哀嚎道:“丢我一人在这咋办,皓明,我去收拾收拾东西,今晚我跟你挤挤行不?”
柳皓明讥讽地说:“收破烂的地方哪是你柳大公子呆的?废旧物资回收站盛不下金枝玉叶,别和我开国际玩笑了。”
柳金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田美娟更加尴尬,低头不语。
老白道长和柳皓明相视而笑,一起离开别墅。
柳皓明不顾白道长阻拦,硬是叫了出租车。谁知一转身,老白道长不见了。
柳皓明只好自己坐出租车回到废旧物资回收站。
老白道长正站在院子里,对他捻须而笑。
太厉害了,白道长的速度比汽车还快!
柳皓明给老白道长沏了杯茶,恭恭敬敬奉上:“白师叔,请喝茶。对了,我爸去哪儿了?”
“他回河源,要去找个法器帮你伯父破解杀阵。”
“他回老家了?”柳皓明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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