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吹入岩城脚下的营帐,几队营兵静静悄悄从营地里潜出。
言言将主营的营帘拉好,坐到公孙绎身边。公孙绎身着白袍,慵懒地半卧在案前。
“王爷似乎是对这次行动十分有把握。”吴歌坐在客座,手捧着温热的茶。
“不过是撤掉江边存放的几屋军器罢了,有何难?”公孙绎笑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看守和转移军器的士兵可都是凶悍又忠心,不那么好对付的,况且陆修的营地就在城的另一端。”吴歌想起那天晚上她和陆煜遇到的那几个差点要杀了他们的守兵,“我听说太子也从佑旻军派遣了几队人马相助撤军器,王爷为何不用?”
“如此小的一个任务,不用劳烦太子的人马了。”公孙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扬扬杯子,“陆夫人不喝一杯?”
“在下可没有王爷这么好的兴致。”吴歌喝了口茶,有些焦躁地放下茶杯。
“陆夫人不必担心,我吴郡将士也是守卫南疆身经百战的,不会失败。”
“王爷,你说若是失败,陆修会不会怒火之下直接对王爷出兵?”
“出兵又如何,孤不辞一战。”公孙绎举起杯子,示意言言给他再倒一杯酒。
吴歌叹了口气。看来,这吴郡王侯也是好战之人,一点都不像表面看上去一般温文尔雅只喜酒诗啊。他终究是听不进自己的劝,战端一起,无论谁输谁赢,对岩城都是大难。
约摸半时辰,一名派出的营兵慌慌张张跑回来,冲进吴王侯营帐:“王爷!江边起火了!一整片全……全烧起来了!”
公孙绎站起身来,走到那营兵面前:“慢慢说,怎么回事?”
那营兵缓了口气,又说:“我们的人到了那些渔家之后,分散开来进去查看,其中一队在屋内点了灯,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然后……然后连着一片的屋子都烧了起来,我们的人……也损失不少。”
“孤知道了,你先去通知剩下的人回撤!”公孙绎双眉紧蹙,喃喃道,“应该是点燃了火药……难道,陆修将火药也存在江边小屋?”
“不可能,陆修不可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况且黑屋内点灯是他们发生紧急情况时的求助信号。”吴歌接道,“王爷,我要去江边看看。”
话罢,吴歌转身出了营,公孙绎反应过来,也追了出去。
“陆夫人,你还是留在营地,我去察看。”公孙绎拉住吴歌,“我答应过陆公子要护你周全。”
“此事有关岩城安危,我一定要去看看。”不等公已跨上马,朝江边飞奔而去。
江边一片大火,公孙绎的人正在回撤,火中哀哭一片。
吴歌远远看着,火在秋日干燥的冷风里愈烧愈旺,映得江面一片白光,郦水之滨有如白日。
吴歌拉住一个回撤的士兵:“怎么回事,是什么在烧?”
“是火药,火药爆炸了,其他的屋子里都浇了油,跟着一起烧了起来!”那人慌慌张张说着,话罢,一支箭从远处飞来,将那人射翻在地。吴歌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矢吓得不轻,一抬头,千万支飞箭从天上落下,往正在回撤的公孙绎营兵们飞去。
吴歌下意识抬手要挡,却被一股猛力拉下了马,来人一手执剑打落飞来的箭雨,一手拉着吴歌退回了赶到的盾队后。
是公孙绎。
“陆夫人,孤说过,不要乱跑。”公孙绎有些不悦。
“这是……”吴歌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
“你走了之后,孤觉得事情不对,一定还有伏击,就带着盾队赶了过来。”公孙绎说,“陆修还真是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只是孤想不通他为何要舍弃那么多军器,就为了伏击我们这几队营兵。”
“事情一定不对,王爷,快找人去通知陆煜,让他看看陆修在哪!”吴歌稍稍镇静了些。
“已经派人去陆府了。”公孙绎说,“孤先叫人护送你回营。”
“不,不用。”吴歌想到了些什么,摇着头,看着公孙绎,“在下恳请王爷,找个人掩护我进城。”
公孙绎不可置信看着吴歌,“你要进城做什么?”
“陆府牵制着陆煜,江边的大火和伏击牵制王侯你,陆修想不到还有我,我要入宫见太子!”
“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多危险吗?”公孙绎怒道。
“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去?”吴歌问,“我不能置圣上和太子于安危不顾。”
公孙绎知道拗不过,叹了声气:“陆公子为你一定少不了操心。”转头叫来身边护卫,“你护送陆夫人进城。”
吴歌握拳:“谢了,王爷。”
“自己好好保重,不然陆公子可饶不了我。”
吴歌点点头,在护卫掩送下往城门而去。
公孙绎看着吴歌远去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
陆修,真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冲动。
吴歌到了城门口,骑上快马,直直往皇宫而去。
太子的人马都被公孙绎送回了佑旻军营,没人能去通知太子发生了事变,皇宫,此刻毫无防备。万一陆修不在城外也不在陆府,那么就只能是在皇宫了。
这便是你的局么,陆修。故意让我们发现藏军器的渔家,然后用城外大火和伏击,拖住公孙绎,你真正的目的,是要去皇宫。
吴歌赶到宫门前的时候,皇宫看上去十分安静,守卫在门口拦住了她。
吴歌报明身份,称要见太子,守卫进去通报,让吴歌稍候片刻。
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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