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本该人静才对,可这阳山城不愧是繁华之地,已是子夜时分依旧有些喧闹嘈杂,客己轩虽然处于深巷中的僻静之地,还是偶尔有女子的娇啼伴随着男人肆意放纵的长笑从远处传来,只是二楼的灯火已熄,客人似乎并未受其搅扰,都已安然睡去。
黑暗中,两道臃肿的身影蹑手蹑脚的来到楼上,即便二人黑衣黑裤并用黑巾遮面,但这肥硕的身体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的,分明便是那刘胖子和杨三。
“表哥,饭食中的mí_yào下的可够分量?”
“你今个是怎么了?这都问了几回了,咱哥两又不是头一回干这买卖,哥哥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我也不知怎得,就是心理有些打鼓,要不这次就算了?”
“杨老三!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屋内就一个毛头小子,别说已经喝了我特意准备的那坛“好酒”,就算啥事没有也不会是咱两的对手。”
“只是……”
“只是个屁!这都到门口了,你若反悔,明日便把在我这混吃混喝半年的帐结了。”
“别别别,我跟您进去还不成么……”
一道极其轻薄的铁片从门缝中伸了进去,一声轻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肥胖男人轻手轻脚摸进房内,其中一人朝桌前走了几步,就着窗外微弱的星光定睛一看之后嘴角便微微翘起,脸上更是泛出阴险笑容,
“老三,这小子着了道了,早昏死过去了,亏你先前还吓成那样,真他娘的丢人现眼。”可能是因为确定没危险,刘胖子的声音大了许多,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肆无忌惮的把桌上的火烛点亮之后发觉身后没动静,有些不耐烦的回头斥责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房间正中的方桌上杯盘狼藉,许言趴在桌边,酒杯倒在一旁,酒水洇湿了脸颊,看样子早已人事不省。
杨三定了定神,刚想上前,忽然桌上烛火无风而动,随后墙上的窗格子发出几声脆响,整扇窗户刹那间竟无故变成木屑纷纷坠地,紧接着传来几声女子幽怨凄婉的哀叹声。
如此异变立时让杨三寒毛直竖,心中本已平复的慌乱骤然间如潮水般涌来,再向刘胖子望去,见其脸上也早已变色,于是愈发的惊恐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活人并不可怕,反而是这光怪陆离的鬼神之说尤令人发自心底的恐惧。烛火剧烈的闪烁了几下终还是熄灭了,房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漆黑中隐约有一团水雾于半空凝结成人型,尽管看不真切,可杨三和刘胖子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股寒意,两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再想想趴在桌上一无所觉的许言,更是认定了眼前这是撞鬼了。
要说还是杨三反应机敏,见势不妙之后拔腿就想逃,可身子刚刚转了一半,突觉脚下一空,身子不知为何竟然浮起,未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若同一团败絮从窗口飞了出去,接着刘胖子也像一团烂肉,紧随着杨三之后也被从窗口抛出,二人划过两道怪异的弧线,重重摔落在地,肥硕的身体顿时压坏了不少廊下的花架子,几只花盆摔的粉碎,深夜中惊起数声狗吠,还有几声痛哼传出,良久之后才再次回复平静。
黑暗中,许言面带笑意的重新把桌上的烛火点燃,一抬头便瞧见水玲珑拍了拍小手从窗前走回,“叫我动手教训这两个混蛋也便罢了,只是为何还要如此遮遮掩掩?”水玲珑满面不解之色的走到桌前坐下。
“还有用得着这二人的地方,我可不想把他们吓跑了。”许言擦了擦脸上的酒渍笑道。
“这种败类能有什么本事?”
“小人有小人的门道,匪类有匪类的门径,既然敢在阳山城做这种营生,多半是要有些能耐的,不能因此便小瞧了这些人。”见他年纪轻轻说出这么一番老气横秋的言语来,水玲珑小嘴一撇有些不服气,只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辩驳的话语,不禁有些气馁,最终只得嘟着嘴埋怨道:“你真以为如此一番惩戒就能让这些恶人大彻大悟了?存着这种念头你就太天真了,为恶已久肯定早已坏到了骨子里,说不得以后还会害多少人,要我说不如宰了干脆。”
认识水玲珑数月以来,许言早已熟知她那嫉恶如仇的性格,听到这番言语并未觉得诧异,而是依然面带笑容的解释道:“这世上坏人本就数不胜数,不会因少了这二人便会让这世道好起来,况且看这二人的作为也不是那十恶不赦的杀人越货之辈,只是取财而已,总不能因此就直接杀了吧?虽说杨三这种的无赖混混没什么大本事,不过人际关系却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明日还要依仗他在城中帮忙走动一二……”
水玲珑见自己的一句抱怨引来这么一堆说教,又瞧见许言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如同哥哥教育不懂事的妹妹一般,不由的秀鼻一皱,赶紧摆了摆手嘟囔道:“年纪不过大我几月,说出的话来竟比我爷爷还要啰嗦,夜深了,许大少爷您就独个慢慢感悟吧,小女子不奉陪了。”
说罢便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随即人影渐渐淡去,片刻后便失去了踪迹。
许言神情一滞,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忽而瞥向窗外,城中依稀还有丝竹乐声传来,婉转悠长中夹杂一丝哀愁。
天亮之后,等许言洗漱完毕下了楼之后,正巧瞧见刘胖子与杨三在楼下对着墙边木柜上的一座菩萨像祭拜,口中还念念有词。许言还记得昨日进店的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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