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族祭的开始,广场上的沸腾在短暂的平复后恢复了原来的肃静。
苍幕看了看台下安静的族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侧目隐晦的刮了眼神色泛白的苍峰,内心升腾起一股与这个肃穆场合完全不相符的愉悦。
“全族肃立,激活血脉之气,准备接受先祖的洗礼”。
一道蕴含着雄浑阳火内劲的高亢之音带着些许舒畅的亢奋,从木台的左上方传来,响彻在每个人耳畔,震得人耳膜嗡嗡作疼。
苍凡缓缓地转过身体,微微抬头,平静的目光扫视着眼前一个个表情虔诚的族人,心中地厌恶之意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苍凡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下内心的怒意,自嘲的低叹到:“与那些虚伪的恭敬和伪善的笑容相比,如今的他们真实多了。”
“苍凡,家族祭旗唯苍家嫡系子孙才能祭出,你身为现任城主和现任族长之子,虽然血脉不纯,但难改你嫡系的事实,去吧,别让族人们等久了,耽误了洗礼的时辰。”老祖禁闭双眼淡淡的说道。
苍凡点了点头,仔细得整理好因风雪的拨撩而显得有些凌乱的月白色布衣。随即缓缓的迈开步子,朝祭台走去。
“咕滋”、“咕滋”、“咕滋”……
苍凡的步伐坚定而落寂,踩在积雪满地的广场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足迹。
苍峰听着苍凡迈步前行的声响,眼角止不住的抖动。苍家人人都知道,执掌祭旗将迎来祭旗何等残酷而凶险的考验,曾经很多的嫡系族兄们都因此而一去不复还,一代代的苍家嫡系子孙无不谈旗色变。但是苍峰比任何人都明白,祭旗的执掌不仅仅靠的是修为,更多的是凭借血脉浓度的高低,那种噬血绕魂的痛苦,如若没有足够的家族血脉作支撑,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越来越靠近祭台的苍凡,苍峰的内心一阵阵绞痛。他的双手紧紧的按在座椅的扶手上,内心抑制不住的悲愤早已让体内的阳火内劲暴乱不堪。
当苍凡接近祭台的一刹那,“碰”苍峰身后的座椅瞬间化成片片粉末,一道火红虚影急速划过木台,一双满是茸茧的大手朝苍凡抓去。苍凡没有转身他对于这股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嘴角弯起一抹悲怆的微笑。
“父亲,回去吧。照顾好灵儿妹妹……并且……并且替我找回我们的母亲,她离开我们太久太久了。”苍凡颤抖的说道。
听见苍凡坚决而哀伤的话语,苍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一行清泪划过他疲惫的脸颊,准备抓向苍凡的双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凡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当年西域一战,你的母亲为了挽救身中灭魂之法的我和族人,独自前往万魔深渊寻找龙棣玄液……当我看到留在身边的龙棣玄液之时,你的母亲早以不知去向,留下一份书信让我等待……我每日每夜无不在想念这你的母亲啊……紫烟你要我等待……是留给我活下去的勇气,还是给我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哥哥……哥哥……呜呜……呜呜……”,突然一声稚嫩的女童哭啼声,打破了广场的肃静,族人们纷纷转过头向声源望去,眼神中透露出疑惑,族祭之日不是禁止七岁以下孩童进入吗?是谁带苍灵儿进来的,况且她也不是我们族人啊。
“哥哥……哥哥……他们欺负琴姨……琴姨流了好多血啊……爹爹,爹爹……我要琴姨……我要琴姨”,一个三岁左右,十分乖巧的小女孩,伸着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跌跌撞撞的向苍凡跑去,两个羊角辫在她随着他的跑动上下挥舞,显得十分可爱。
小女孩来到苍凡跟前,双手熟练的扯着苍凡的衣服往他衣兜里钻,苍凡伸出右手将小女孩揽在胸前,用左手捋了捋小女孩被风吹乱的头发,哀伤的对着小孩讲到:“灵儿乖,快回去,哥哥一会过来陪你玩……”,语气充满了怜爱和不舍。
小女孩虽然不愔世事,但天性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似乎眼前这个永远将她保护在身后的亲人将要离她远去。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紧紧的环绕着苍凡的脖子,乌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族人。
“不准你们欺负我哥哥……坏蛋……不准你们欺负我哥哥”,小女孩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声音中的那份胆怯和焦急,揉碎了苍凡本以脆弱的心。
“乖,灵儿……哥哥没事的……不是答应了你……将来……将来哥哥还要带你去远方呢”,苍凡哽咽的说到。
苍慕对于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幕,仿佛在看一场平凡的闹剧,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嘴角还张扬着浓浓的不屑。心中想到:“苍峰,不要怪我,怪就要怪你抢夺了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苍慕,转过身对老者一拜道:“老祖,不能再耽误时刻了,请老祖做定断。”
“嗯”,老者点了点头。
“峰儿,缘起缘落命中定,乱世烽火轮回生。既然命中注定,懂得顺其自然。”、“好了,俗事的是是非非我不想过问,也无法过问”、“开始族祭吧”,老者无奈的叹道。
苍峰,微微躬身,“是,老祖”。
他拍了拍苍凡的肩膀,父子两双目向对,满眼的凄凉。
“放心吧,我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的,也会照顾好灵儿的……这,对你或许是最好的归宿……苍峰虚荣的喟叹到。”
“嗯,永别了……父亲,这不是你的错,只可惜我无法成功激发血脉之力,我不怨任何人。”
苍凡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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