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峰才不管什么过分不过分,有时候,他似乎不想去做一个老好人,他经常提醒自己自己万事要小心,起码不要过分的牺牲自己才是保险的,不然很多时候,我们做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到头来还被说成是傻子。
班会上,班主任设定的主题是梦想,张海峰也不知什么梦想,只是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事才是重要的就是不要让别人看不起自己,但别人怎么才能看的起自己呢,关于这件事情,他多次和阿豪讨论不休,阿豪也是个现实的人,在路边喝汤的时候,他晃动着有力的胳膊,眼神坚定的跟张海峰说,在中国,在世界,人都很难脱离金钱,最起码的需求,也需要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他看了一下张海峰,张海峰脸上有怀疑,更有对社会的不理解,如果阿豪说的是真的,那么除了在这个校园里我们可以平白无故的放肆,其他地方,我们只有低着头做人,蹑手蹑脚地做事,那这以后的生活岂不是很糟很无聊。
张海峰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那时还没分班,其中一个同学,长得就像从监狱刚刚获释一样,本人确实认识这方面的人,也混了几天,但他并不会随便欺负别人,或是不讲理,他见过的世面多,每次一闲下来就跟周围同学们讲些新鲜事,其中张海峰就坐在他的身后,所以整天耳濡目染,关于怎样对待金钱这一问题,他也形成了自己的一个想法,那就是人不能没有钱,但没必要一定要多少钱。
本市有一个黑老大,和本市一个很有钱的土豪产生了矛盾,本来是因为一点土地的事,结果,那土豪花了重金把那黑老大关了几天,还放下一句话,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用钱就砸死你。
张海峰虽然不想当什么土豪,也更不可能成为老大,但他明白世界是圆的,更是平的,道理是通的,钱才是硬的,说好听点,大家都是为了尊严,为了生计,说白了,就是为了钱,只有那些估计什么场面,什么面子的大人物才会说什么生活境界,什么尊严。他们当然也是从小人物做起来的,没钱美国怎么能竞选总统,没钱怎么能高科研,提高自己。
班会上还有同学们的许多父母都来了,他们也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孩子是怎么说的,和被人的孩子比一下。就算是到了学校,社会人总归是社会人,他们只是考虑的自己的或是自己孩子的利益,从不会关心别的孩子是怎么展示的。
终于轮到张海峰了,本来心里想着自信满满的表现一下自己的志气,因为有个人也在听,张海峰的那张脸虽然不是聚光灯,却把那么多的目光都聚到了一起,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用余光扫了扫第一排正襟危坐却表情淡然的陈晓倩,将座位往后撤了撤,盯着老师说:“每个人都有梦想,或有过梦想,小时候觉得自己是独特的,长大了才明白,我们一直围着普通转,而我的梦想恰恰是能有一种特立独行的能力,谢谢。”
老师一只手侧身扶在讲桌上,一手把他那本宝贝笔记本捧在胸前,眉头皱了皱眉,又舒展了,他似乎明白了张海峰的心,是啊,毕竟一直在看着他成长的师父,“师父”大概就是说老师加父亲吧。
陈晓倩从掌声中醒来,眼神有了些点思想,是啊,她需要时间,需要有足够的思考,思考情这种东西到底是给人幸福的,还是给人折磨的。退却的人永远的不到它,而一往无前的追求又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心碎。她忽然一边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又放下了,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却又沉思着什么。
“我要做医生!”冯晓冉向来是嗓门通着肠子,心里有啥绝对不会卡到嗓子一下,“梦想是什么,梦想是我看到了爸爸的病得不到治愈,自己心里难过时脑子告诉我的东西,就是‘我如果是一个医生就好了’,那我的梦想不就是我最想要的吗?”声音很大,似乎从来没听到过她这么激动过,张海峰似乎想起了他的父母,想起了那个暑假,他独自坐在院子里听着广播,父亲突然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堆药,脸色发黄,头发干的像骄阳下的枯柴,一点就着。
“爸,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张海峰心里诧异,这个时候父亲正是干活的时候,没活儿了今天?他心里嘀咕着。
“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父亲眼神恍惚着,但手里的药却怎么也瞒不过儿子的。
“你妈没在家吗?”父亲本想就这么蒙混过关,紧接着转移话题。
张海峰觉得有些不对,他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的。“哦,刚出去,这药怎么回事儿啊?爸,你是不是又加班了!”他当然了解父亲。
父亲是个朴实勤劳的人,为了每个月能多给儿子寄点钱,他总是加班,本来就是低血糖,经常累出病,每次也就是随便吃几个药,就挺过去了,这次在炙热的太阳下,竟然晕了过去。
“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这是大老板找大医院给开的药,自己不用花钱。”
张海峰鼻子酸酸的,什么也说不出,他眼神避开父亲,边向屋里走边像小时候父亲教导他那样,劝着父亲,“爸,以后不要加班了,我钱都够用,以后,我来挣,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总是不注意!”张海峰满是无奈,心里又满是自责,恨自己不快快长大。
世界上总是有两个人他们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你,自己却什么都不顾,我们渐渐像他们,他们却天天跟不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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