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的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起码不用承受这份痛苦,但偏偏大脑雷达一样接收身体钝痛的信号,每一轮儿都让她比上一轮儿更清醒。
她仰躺在手术台上,直照在上方的灯光晃的眼睛刺啦啦的痛,双手狠狠的将白色床单抓出褶皱,眼泪哗哗地从眼角流出来,直接灌进耳朵里,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但她的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戴着消毒口罩和消毒帽的医生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肩膀抖成筛子,嘴唇都咬破了,医生摇了摇头,似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嘀咕了一句:“既然这么不舍得,干嘛非要做呢?”
莫升语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病号服的胸口的湿透了,她晃了晃脑袋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天花板慢慢清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升语,你醒了?你看宝宝好听话啊,自己玩了好一会儿了……哈哈哈,你看米罗抱着她一动都不敢动,好好笑。”
耳边传来宿皎皎吵闹的声音,莫升语偏转过头,米罗就坐在她床头边儿,怀里抱着那个白嫩嫩的娃娃。她脸色一变,狠狠的将头转了过去,一眼都不想看这个孩子。
宿皎皎安静下来了,病房里突然沉默下来,只有宝宝吚吚哑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莫升语的太阳穴狠跳了几下,攥紧了被子。强忍着不发火。
“升语,你打算给这个孩子起什么名字?”米罗的脸色很不好看,声音冷了八度不止。
“不知道!”
莫升语不耐烦的回答一下子就,点燃了米罗的火,但米罗并不会把火发出来,语气依旧平和但充满了寒气:“她是你的孩子,别说是名字,她的一切你都该负责!”
“我情愿不要这个孩子……”
“别仗着你病了就说这些让人瞧不起的话!”
“你又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
眼见着两个人吵起来了,宿皎皎从米罗的怀里抱过吓得大哭的宝宝悄悄出了门,又不敢走远,就只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米罗沉默了很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我没生过不知道有多痛,也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她生我的时候有多痛。但我知道,如果我害怕这种痛苦,我就不会生下她,而不是因为生下了她而痛苦就丢弃她!”
米罗有些讨厌这样的莫升语,尤其是在她每次都以那种仇视的眼神看那个孩子的时候,她会想起刘沈对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百般疼爱。
“从她离开你的身体跟你见面,你有正眼看过她吗?你抱过她吗?喂过她吗?她笑的时候你在吗?哭的时候,你在吗?她终究会长大,你觉得你以后能承受的起她不久之后开口叫你妈妈吗?你以为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对她最大的恩典?你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容器吗?生下来就跟你没关系了吗?你觉得对她来说,这个世界算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不是个电动玩具,你要对她负责任的!你该学着做好觉悟,因为你得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任。”米罗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留下莫升语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出神。
米罗出了门一言不发的从宿皎皎怀里接过宝宝,转身就走,宿皎皎追了两步,紧张兮兮地盯着宝宝看:“米……米罗,你要抱着宝宝去哪儿?”
宿皎皎的脸上写满了“你不会是要送她去福利院吧”的猜测,米罗叹了口气:“在莫升语的病好之前,先把她交给护士长带。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准备下明晚手术的事情。”
“噢……”宿皎皎听话的停下了脚步,看着米罗像端盘子一样端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米罗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手里的孩子,眼睛很大却是个单眼皮,薄嘴唇高鼻梁,有点像安千彦,她忍不住笑:“果然女儿像爸,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但她想的更多的是莫升语的病什么时候好,还会不会好……
法国某大学,一九头身的美女撩拨着金色的波浪长发,白皙的面庞红红润润的,一双地中海般的蓝色眸子流恋风情。
几个同学围过来,叽叽喳喳的问着:“维多利亚,听说你要去中国了?”
维多利亚笑得开心,骄傲的点了点头:“当然了,我要去找我的男朋友了,。”
“男朋友?你说的是哪个啊?”
“说什么呢!一直都是一个啊。”
旁边有人好心提醒:“说的是那个弹钢琴很厉害的男孩吧?之前去了中国,有两年没回来了吧?”
“前不久他的妈妈也去了,想必是在中国定居了。”
维多利亚风情万种地扫了他们一眼,从座位上起身,涂了大红指甲的手拎起名贵包包:“不跟你们说了,赶飞机了。”
米罗抬起头正撞上扶着门边的叶莘,她习惯性的抬头瞥了一眼叶莘头顶的标牌:“叶莘姐?”
叶莘闻声抬起头,有些慌乱:“噢……米罗?这么晚还没下班啊?”
“嗯,还没,明天有个手术,今晚想再准备一下。”米罗上下打量着叶莘,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干裂,渗着血丝,眼神涣散,呼吸也细微的很,看起来很累,即使手扶着墙壁也还是在发抖。
“终于要做手术了,恭喜你了。”
“叶莘姐?你没事吧?”
“你怀里抱着什么?”
叶莘有意打断她的话,米罗也不再追问,把怀里的宝宝往她面前递了递:“是我朋友的小孩。”
叶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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