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学林本来在内屋躲着老伴骂咧的荼毒,哪想老伴竟然骂着进屋朝他发牢骚了,那怎一群蜜蜂能比,怕是连唢呐都比不了。小珠的爹,一个皱眉,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地央求的神情,说道,:“你能不能别老在那里念叨了,都念了十几二十年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小珠在后院的柴房处,躲在门扉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她小心翼翼地瞅着内屋的情况,见没有任何人来,她放心地端来一张凳子放在石墙边。小珠不放心,又朝后面看了一眼,见没有她母亲的影子,才放心地踩在板凳上,踮着脚把头露出墙外。
“阿华哥!阿仁哥!”小珠朝墙外喊着,声音小得像做贼的老鼠。
原来她家墙外早就有季怀仁和张绍华在潜伏着。那张绍华和季怀仁可不是共同合作才在这里出现的。季怀仁是不死心,想来叫小珠改主意,张绍华当然是来给他妹子送好东西的,只是两人都知道不能走正门,不然会被小珠他娘用扫把给撵出来。所以,这前世是仇人的两个人才会如此默契地等在小珠家的墙外边。
小珠看看他们,张绍华臭着脸站在墙的西边,季怀仁铁青着脸站在墙的东边,两人谁也不看谁,在看见小珠时,两人才打破沉默。
“阿仁哥。”小珠首先叫的是季怀仁。那天她说的话,再加上张绍华在一旁的火上浇油,让季怀仁非常生气。
季怀仁刚张口想说什么,硬是被张绍华欠揍的声音生生地阻止了。
张绍华眉眼带笑,对墙头的小珠说道:“看阿华哥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便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女儿家的胭脂,银镯子和几对耳环,都是他从城里带回来的。小珠俯下身接过那一盒珍贵的礼物,喜不自胜,她眼角弯弯,朱唇红润,笑得明媚。季怀仁瞧得窝火,那张绍华的眼光还故意向他投来,分明是在炫耀。
“张绍华,你别逼我!”季怀仁强忍心头火,低沉着可怕的声音威胁道。
然而张绍华是被吓大的,季怀仁的威胁完全不管用,他愈加放肆起来。眼看这两人又要发生手脚冲突,小珠连忙制止了他们:“你们消停会,脸上都还有伤呢。是想把我妈吸引过来么?”
正这样说着,那墙内便传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哎哟喂!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陈小苗怎么这么命苦啊!你个明老根,你不是东西......呜呜呜!我嫁进你明家辛苦了几十年,你现在却嫌我烦人!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小珠母亲的尖利的哭叫声一阵一阵地传出来,这挨家挨户所说没听到,怕都是聋了。
张绍华和季怀仁听着那叫声,心虚地收回手,并且默契地咳嗽了几声。
“明小珠!”危险的女声,似乎在逼近他们这里,瞬间,三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手忙脚乱的。
“明小珠!你又死哪去了?”凶悍的女声更加逼近了。
“遭了!阿华哥阿仁哥,你们快走!别让我妈看见了。”不然可不得了。
“你,你......”季怀仁想说关心的话,那个你了几次,硬是没说出话来。
“快走,快——”小珠的话还未说完,母亲已经杀到他们的大本营。
“死丫头,你在做什么!”明母大吼大叫,像是看到自己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伤风败俗的事。
“呃,妈。你,你怎么来了?”小珠被母亲的气势吓倒,转过身背靠着墙,脚还踩在板凳上。
明母一看见,像吞了辣椒油似的满脸火气:“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明母气愤地一把拖下小珠,掐着女儿的手臂和腰:“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三天后就要嫁人了,你还在这里和那两个流氓相会,相会都相会到家里来了!”
小珠躲着母亲的魔爪,不高兴地回嘴道:“人家只是在墙外,哪里进家里来了?每次都说得这么夸张!”
明母瞪圆了眼睛,一根手指颤抖着指着小珠:“你,还敢还嘴?我,我打死你这个臭丫头!叫你不学好,我打死你!”
小珠见母亲拿起扫把就想往自己身上挥,连忙向内屋逃跑,口中带着求饶声:“唉哟!妈,你别打人嘛!你别打啊......我还要嫁人的呢......”
躲在墙外东西两边的张绍华和季怀仁,听到墙内那对母女的争吵声,都对小珠露出同情的表情。两人互看对方一眼,一声冷哼从鼻孔里射出,然后两人默契地转身,背对对方,朝相反方向离去。
三天后早上五点,一个事先选好的黄道吉日里,明小珠身穿一身红罗裙,头盖朱红色祥云喜鹊帕,被人搀扶着上了花轿子。此时人未醒,鸡未啼,天色深青浓碧,晨露在暗淡模糊中慵懒静谧,瓦盖还在仰天安睡着。在新娘子上轿安坐好的那一刻,一击锣鼓,喜气喧天。
“起......轿!”队伍最前头,敲锣鼓的人仰天叫道,代替了鸡啼。隔家隔院的邻居抱怨着起床,批起薄衫,撑开窗户,便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朱红色的队伍从暗青色的街道那一头缓缓摇过来,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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