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夜黑风高。走夜路,莫要停留啊。”小丑妆容的男人笑着叮嘱他,然后又开始前行。一行人走路的怪异动作还是没变,当喜婆跟着队伍走过来时,她裂开那一点红唇对着张绍华奇怪的笑着。
“咯噔”张绍华顿时觉得他的心胆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喜婆也真是的,把脸画得这么怪异,而且还是在晚上,让人看了怪吓人的。
“不会画妆就别画,真是土鳖!”张绍华拍着心口,看着前行的出嫁队伍,转过身时忍不住小声抱怨着。他向前走了五步,突然觉得奇怪,明明刚才还有铃铛声的,怎么这会却听不见了?他转过身去看,前方哪里还有什么出嫁队伍,四周除了黑漆漆的山丘,就是安静而诡秘的树影,那手电筒只能照射一定的距离,而在这一定的距离之外,全是漆黑。张绍华对一转眼便不见了的出嫁队伍感到狐疑,几秒后,他只觉后背发凉,他觉得这凉爽的夜风阴森极了。张绍华再也不多想,转身就开跑,再也不去向后看。
一路上,张绍华完全没有停下,他一口气跑到了鸡头岭山下的上山路口。上山的山路是用木材修砌的木板路,穿梭蜿蜒在山林间。走廊两边,在树与树之间串联着长长的麻绳,两边的麻绳上挂着灯笼,这些灯笼的光芒柔和而安定,一直延伸至山上的白家院子。看到这些灯笼,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对长生说:“你家总是弄些奇怪的规矩,每天天黑就要点灯,也不嫌麻烦!”现在想来,张绍华是打心底里认为白家“天黑掌灯”这一规矩真真是太好了。张绍华忍不住双手合十感谢佛祖和菩萨,就差跪下哭泣了,但他仍没敢放心地停下来,他喘着气继续跑着,直到跑到了这挂满灯笼的山路中段。张绍华看到了长生家的家仆,四十多岁的白徐庸。白徐庸是鸡头岭夜黑时分的“掌灯人”,他正在察看这些灯笼的烛光。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张绍华此时才大松一口气。
“张二少爷,你怎么突然神色慌张地出现在这里?”白徐庸脸上惊讶,他看着张绍华靠在围栏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白叔,你......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只是几天未见,张二少爷就想我这个老头子了?”一身灰布衣的白徐庸对张绍华难得的热情感到疑惑。
“当然不是。”
“那是?”
“我刚才在路上碰,碰到鬼了!”张绍华想起就后怕,他竟然还和那些东西说了这么久的话。
听了他的话,白徐庸双平静的眼睛泛起一丝莫名的冷色。
“鬼?”在鸡头岭遇见鬼,这可真是少见。
“是的。”张绍华转身指着山下,说道:“就在刚才,吓死我了。”
“张二少爷莫不是眼花了吧?”
“你以为我像你啊?老眼昏花。”张绍华开始说起自己的奇观:“我在来的半路上,遇到一个出嫁队伍。那些人的表情诡异得很!一个个画着怪妆,黑红白的模样......走路也不是个人的样子,别扭极了。我只是稍稍一转身,等我回头,整个队伍便消失不见了,像一阵风似的。它们还骗我说要嫁到胡家。”想到当时身临其境的感觉,张绍华手臂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时他可和鬼面对面,这半老的白徐庸肯定是体会不到的。
“胡家?这样啊。”听了他的话,白徐庸看了眼天上灿烂的星星,没多大反应的样子。
“喂!老头,我碰到鬼了,你怎么一副毫不震惊的样子啊?你也太不关心小辈了吧!”张绍华认定这白徐庸觉得自己在吹牛,那副敷衍的样子让他看了真不爽。
“呵呵,哪里的话。”眼角的三四缕皱纹随着白徐庸的笑而弯着:“我想张二少爷,可能误会了。”
“什么误会?”他在说“鬼”,这白徐庸却在这里说“误会”,难道那“鬼”是他家亲戚呀?
“我相信张二少爷所遇到的一切,但......那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白平静地说着。鸡头岭是不可能出现鬼的。
“不是孤魂野鬼是什么?难道还是山怪精魅啊?”不相信他所说的就算了,还编些胡话,张绍华非常不屑:“切!”
白徐庸眯着眼睛,手指欢快地在半空中朝张绍华点头,道:“你说的对!那就是山怪精魅。”
“啥?”
“张二少爷碰到的并非鬼,而是山精。”
张绍华愣瞪着一双眼:“你是说那些是妖怪?”
白徐庸点点头。
“骗鬼吧你!妖怪妖怪,狐狸变成人,树变成精什么的,你当少爷我是小孩啊!”
张绍华神色不屑,完全不相信。然而,白徐庸却没急着为自己争辩,他似笑非笑的双眼在烛光下冷静毅然,面对怀疑,他像是在嘲笑一般,嘲笑对面的人的愚蠢和无知。
“张二少爷不相信这世上有山精鱼怪,那为何相信世上有鬼呢?”
张绍华一时语塞木然,他回答不上来。
白徐庸转身走去,张绍华愣了半刻也跟上去,听到他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肉眼之见,哪能辨全。而神秘莫测之事,更是许许多多的凡人无法知晓的。所以,许多被人怀疑否定的事物,并非没有道理可言,只是因为人类无知罢了。”
人类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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