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大门是关上的,里面的人摇头晃脑地唱得专注。两人没打算叫人来开门,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古怪诡异,这样的事还是不要惹人注意的好。张绍华看了看大门两边的石墙,看来是要翻墙进去了。他面露得瑟,对于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他来说,翻墙只是一件“脚蹬手撑”的小事。
张绍华不费吹灰之力地翻上了墙,半蹲在墙头,伸手欲拉长生,长生看他在墙头上一副“英雄得意”的模样摇摇头,说道:“你既然翻上去了,何不直接从里面将门打开?非要如此麻烦拉着我一起翻墙。”
张绍华脸一囧,想显威风却再次被怀疑了智商,他不高兴地说道:“你这家伙真不够兄弟,一张嘴巴就不能委婉点?”小心嘴巴坏到没女人喜欢!张绍华闷闷不乐地在心底说着长生的坏话。
“呵呵,我可学不来你那惹桃花的惹得一身骚的委婉。”
长生的讽刺嘲笑换来张绍华的怒气,他怒红着脸,两条剑眉张扬入鬓,他驳斥道:“赵长生,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你给我小声一点。”长生鄙视地警告张绍华那毫无根据的大声的指责。
张绍华果然小声了许多:“你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长生走进去,被映入眼帘的两种极致颜色的交融而吸引住。他也曾慕名来过这里几次,但每次看到那两种极致的颜色交融在一起时,就心生一种神圣之感,虽然历经风霜,但这座无名祠堂的“骨骼经脉”仍是忍耐而坚毅。
“这祠堂虽然老旧却很气派。”长生忍不住赞叹道。
张绍华却不这么认为:“再怎样气派又如何?祠堂上下虽人来人往,但他的主人却已云归百世,没有主人生气的房屋就是一座空房......残留旧日样貌却等不来旧人,徒留在这里无名无份,看了岂不苍凉?”
“红花堂”是一处构造很巧妙、精致的地方,由许许多多的弄堂院子拼凑在一起的。这里有五大处密集的人家住户,这五大处房屋瓦砾之间又相互隔着一条宽三四米的石巷。从高处看,它就像一枝五瓣的花朵正在盛开的样子。因为年份深久的关系,这地方看起来倒是古意深厚,风韵质朴。而“红花堂”所具有的巧妙的格局听说就是根据其中的“五角亭黑朱祠堂”的五个方位来修建的。
至于这祠堂嘛,若要追究起来,也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这一带在几百年前有一座大户人家,家财丰厚。“红花堂”内的那座气派的大祠堂便是这富有人家修建的。这座五角亭式的祠堂在当时周身涂着红漆,画满黑色图纹,屋柱、房梁、门窗等分别刻画有浮雕,鸡犬升天的图案。这些浮雕和图案也选用黑色颜料描上,红色作底,黑色呈上,红黑相映相衬,不参杂其他。在脑海里想象一番这座祠堂在当时建造完成时的景象,便能轻易萦绕出一股很浓厚的庄严肃穆、神秘神圣的气息来。这样一座被主人精心修建的祠堂在当时风光无限,而今,百年变换,草木经年,经过风霜摧折的祠堂早已光彩暗淡。遥想当时风景,人们如今也只能扼腕叹息“牌匾破碎,腐烂成泥,不识旧人面目”的沧桑。
两人进去时,那半新半旧的祠堂内,文化团的演员和拉曲的师傅刚好在进行第三次整场练习。胡琴、锣鼓等乐器的伴奏声响亮在祠堂内,两三个人姿势优美而威武地在宽敞的空地上唱念做打。等到一个熟悉的年少面孔转过身,表情一本正经,张口准备唱时,一弦惨寰打断和谐。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老人惊讶又心疼地捧着他手里的京胡上下细瞧,似乎并不相信琴弦断了。想必,他很是爱惜这二胡,才会有如此反应吧。
有人说道:“老唐,早让你把你这破烂二胡给换了你不听,现在弦断了可好了?”
被称为“老唐”的老人听了,一张老脸可不欢喜了:“闭嘴!你懂啥啊?我这就是旧了点,修好了照样能用。”
“好好好,你只要保证演出那天别出事就行。今天就练到这吧,咱们都回家去吧。”那人说完又朝一个静默的身影吩咐道:“陆离,去把那侧间里的道具拿出来。”
那个叫陆离的少女应了声,便打开祠堂内的一扇门进屋收拾去了。
长生和张绍华远远站在祠堂外边,那些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绕道走到祠堂的侧间处,一扇窗子半掩着,可以看到陆离走动的身影。
两人向里瞧了瞧,张绍华小声问道:“长生,你准备的符纸有用吗?”
“说有用也有,说没有也没有。”长生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纸,那纸上写着赤金色的缭乱的字符。
“你回答得能不能正经点?”
长生故作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怪异的看着张绍华说道:“你张二公子居然也知道正经,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你就别拐着弯骂我了,这可是正事。”
长生不以为然,哼笑道:“这符纸并不带攻击性,它的作用只是分辨一个人是否是妖精罢了。”
张绍华问道:“那要怎么弄?”
长生并不回答他,他将符纸放在左手手掌上,右手作剑指状贴近胸膛,口里轻声细语地念叨着咒语。
张绍华听将不清,看着神叨叨的长生,只见那符纸竟对着半掩的窗户竖着漂浮起来,像符纸本身借了一股力一般。张绍华眼露喜光,很是期待,可是那符纸除了飘浮在半空中便再无异象。
长生一边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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