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年立春前几日,才告辞胡铁嘴,说日后有事,可去金殿寻我。
胡铁嘴本有些天赋,又有简担这个靠山,这些年名声大噪,简担一向低调,所有事务,都是胡铁嘴出面解决。
故而铁口神算胡清,这个名号,近几年响遍滇南。
他还专门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取名“古月庄”,专为人作占卜闻名,转运求吉之事,偶尔有人中了邪闯了鬼,也可出手帮忙。
事业可谓蒸蒸日上。
人说的好,树大招风啊。胡铁嘴这棵大树,却也没招来什么风。却招来了一个人,一个可怜人。
那是前几日清早,老胡一如既往起了个早,在他庄子里踢踢腿,伸伸腰,看着自己的产业,如花的丫鬟,不禁暗自得意当年眼光毒辣,跟对了人。
就在此时,下人禀报,说有信客求见。
到得正厅,来人是个青年军官,一身军统打扮,见面就拜倒,
“胡仙师,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母亲有难,你再大发慈悲,救救她罢!”
老胡见过不少崇拜者,身穿军服还如此恭敬的,却是第一例。且听闻他说自己以前救过他?实在没印象呐。
那青年见老胡有些困惑,解释道:
“当年小子跟了换人,与人赌博想发歪财,误入歧途,入室伤人,险些犯了死罪,母亲担忧我的安危,找到先生,指点迷津,后按先生所言,果然有贵人相助,小子也就此从军,立了些微末功劳,混了个小头领的职务,全靠先生神机妙算!一直忙于军务,没能上门道谢,请先生勿怪。只是先生一定要救救我母亲!”
胡铁嘴听他这么一说,乐了!
嘿!这不是初遇简担那天批的那个败家子嘛,如今还真当了个军官了。
“哈哈,好说好说,贤侄请起,不知令母出了何事?”
那青年一脸刚毅,想来是常年从军的效果,此刻神态疲惫,说:
“我母亲月前忽然病倒,尽说胡话,四处就医,均是无效。有岐黄高手又略通阴阳的,说母亲当是中了外邪,最好请高人作法祛除。也请了几个道长和尚,都像模像样作了法师,可是都是无效,还有两人反被母亲伤了身子,实在头疼。”
“哦?你母亲有本事伤人?”
“母亲本是普通女子,实在是不知哪里来的神通力气,那些道士和尚,均不是她一合之敌。不过她也不伤害人,只是怕光,时常胡言乱语,却又听不明白。”
青年说道此处,眼中泛起泪光。
胡铁嘴一听,有些头大,当年那妇人找到自己,所出难题实在超出自己业务能力,如今因果轮回,那败家子找到自己,所出难题也是超出自己业务能力——按他的说法,怕真是厉鬼上身了。
这一家子怎么跟自己如此有缘,造孽!
不过人既然相信自己找上门来,也不方便推脱,好歹自己这些年也有些进步,就去看看再作打算吧!
约了时间,带了家伙,开坛作法。
过程鬼气森森自不用说,那物不等胡铁嘴召唤,自行显出身形,一片模糊,只是对他恶狠狠的说:
“终于来了个正主。你且听好,某不想伤人性命,你去凤鸣山太和观让那千手杂毛提头来见,某便饶了这妇人性命,否则,七日过后,这昆城上下,鸡犬不宁!”
说完径自消失,眼前的妇人傻兮兮望着他,直流口水,弄得胡铁嘴有些狼狈。
借口推脱此物太过厉害,不过今日胡某已然作法压制住,只需过上几天,再来行事,就可彻底祛除云云。
那一家子自然感恩戴德不在话下。
可是老胡不轻松啊,什么千手?凤鸣山太和观?不正是那小祖宗隐居的地方吗?
“事情便是如此,老胡我多方打听,确定那老观主就是当年的玉手张,或许也正是那鬼物口中的千手也说不定。”
胡铁嘴一口气讲完,大汗淋漓。
“一个鬼物居然知道老张当年的名号?”
简担皱了皱眉头,低头沉思。
老张这些年于他,亦师亦友,而且自己在他地盘修行,如今这事儿找上他,以他的年纪,怕是不好应付了。说不得要管上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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