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的这个工作的确很舒服,他也学得快,老板给国外大客户的邮件基本上都是由他翻译,虽然他口语很烂,但是翻译邮件基本上没有问题,老板也觉得他是可造之材。
他在公司也借着老板的威严,狐假虎威,以前骂过他的人,他都要找借口骂回去,连当时骂他最凶的负责国内业务的销售总监都被他奚落过,说公司外贸单子是国内业务的五倍,这个销售总监要负全部责任,销售总监原本想反击,但是竹马说的也没错,而且老板坐在那里拉着脸,因此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竹马开始觉得做业务员是个很垃圾的工作,很多人到离开公司都没开过一单,即便偶尔开个小单子,也只能拿点微薄的提成,大单子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哪像他现在的工作,一年拿个十来万,其实也没干啥有挑战性的工作,主要就是伺候好老板,唬住下面的人就行。
自从竹马坐上总裁秘书这个宝座后,便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说我们几个不努力,天天就知道吹牛混日子,将来肯定个个打光棍,毛大少一向看他不爽,说自己当年开奥迪的时候,竹马和青梅还在校外破旅馆鬼混呢。
这话勾起了竹马对过去的美好回忆,刺痛了竹马的心,他从此和毛大少绝交,每次和老板出差回来,带几包好烟,给我们一人一包,就是不给毛大少,我经常给他们两个圆场,但是他们始终是谁也不服谁,毛大少只好感叹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春节放假前,竹马公司收回了尾款,给他发了8万的提成,还发了两万的年终奖,老板让他好好攒着钱,以后在cd市付个首付买套房子,别乱花了。竹马原本也这么想,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他已经攒够一个卫生间了,过几年他就能在cd市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到时候有房子了,找个漂亮老婆一点问题都没有,要让青梅把肠子都毁青了。他在我们面前炫耀的时候,我们都很惭愧,他刚毕业一年就挣了十万块,而我们很多人呆了五六年,都经常买不起烟。
竹马唯一烦恼的是过年回家怎么跟老爸老妈解释,他不想说青梅跟老外好了,把他甩了,这样他太没面子。也不能说青梅怀疑自己跟老板好了,然后闹分手了,这样自己就成小白脸了,全家都会颜面无存。最后,他决定还是跟父母说青梅把自己甩了,在父母面前没面子也没多大关系,不能让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节操,成了老板的小白脸。再说今年赚的钱还可以把面子挽回来,这样一来,就变成青梅没眼光了。
他给母亲打电话准备说起此事的时候,母亲直接打断了他,气愤地说青梅已经把老外带回家了,天天在街上转悠,让她的一张老脸丢尽了。竹马挂下电话,气得脸都抽筋了,一直骂青梅这女人不要脸,还没结婚就把老外带回家过年,以为带个老外回家就显得自己多么高档了,庸脂俗粉一个。
竹马想了半天,该如何还击青梅,至少得挽回个面子,村里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如今青梅带个老外回去,而他没有女朋友,这样不仅父母丢了老脸,自己这张脸也丢尽了,他总不能随便找个女朋友吧?
后来他决定买辆车开回去,这样就能显示自己现在混得好了,他拉着我去买车,完全忘记了老板的叮嘱。最后花了九万块钱买了辆红色的新凯越,付款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搞得售车员都不耐烦了。我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钱还没捂热,就要给别人了。他想了半天,嘴唇都咬出血了,才付款,要不是有青梅的激励,我估计他会临场反悔。
拿到车的时候,他又是心疼钱又是对自己的车爱不释手,看到一点灰尘就哈口气用衣服擦干净,从来没见他对青梅这么好过。开到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总是担心放在这里不安全,我说旁边奔驰宝马一大堆,人家谁会看上你的破凯越?他一想也对,便跑到宿舍请人下去看车。我们几个都想上车开着试试,但是他坚决不肯,说我们技术不行,没驾照,不准动。毛大少看了一眼座椅,说不是真皮的,又把竹马气个半死。
阿q哥看着这辆红色的凯越,自己的眼睛也红了,问竹马公司要不要人,他也想去跟着竹马混,去卖办公家具,竹马说自己走狗屎运才能碰到一个同学的二叔,要不然饿死了也做不了单子,没有关系是做不好的。他又说现在升为总裁秘书后,就能高枕无忧了,不用像过去一样,天天绷着脸上班,绷着脸下班,回来还要嬉皮笑脸的哄着青梅,以后就是女人哄他了。
竹马的老板听说他买车了,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他,只是说公司有四五辆车,过年随便开一辆回去就是,何必买呢?但竹马觉得公司的车都是商务车,开回去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买的,这样容易被青梅反攻,所以竹马越来越觉得自己买车很值得。
因为年底公司的事儿比较多,所以竹马回去的时间比较晚,农历28才开着他的车屁颠屁颠的回去了,还买了两条中华,一下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成功人士,荣归故里。
回家的时候经过街上,青梅和老外正陪着老爸买年货,三个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竹马立马狠狠的按了下喇叭,青梅看见他,立马扭头就走,竹马冲过去,掏出中华烟,给青梅老爸递了一根,老人家十分尴尬的接下来了。他接着又给老外一根,老外说自己不抽“中华”,只抽“万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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