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年龄有差,但地位,却是一般,都是一山,或者说一‘道’之长,之所以说认真施礼,因为受礼的却不只是对方,更是对方身后所代表的各自的‘道’。
终究,天师张彦頨,后退了一个台阶。
他输了,在众多本门长老面前,但是他输得不丢人,毕竟蓝襟年长他很多。
虽然脸上一直挂着笑,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堵。从小便被冠上百年难遇的天才之名,修炼更是神速,他从来没有败过,做什么都会成功,虽然父亲经常说他争心太强,但他还是成了众人眼中的天师,令人生畏的天师。
蓝襟内心暗叹:这位当代天师,只是争心太强,好胜心太盛......
一旁有道人欲接过余霜,可梓樊坚持不让,倔强的要自己抱着小师弟。
蓝襟收手,又冲周围的道人们行了半礼:“诸位道长,蓝襟有礼。”
周围的道人们赶忙回礼,这是蓝襟作为武当掌门的礼数,他们必然要回,只不过每个人心里,都觉得很舒服,仅仅因为没有被忽视,若是放在本门,天师哪会向自己行礼,哪怕只是半礼。
蓝襟知道龙虎山的道人规矩多,却也不厌其烦。
“师兄说的哪里话,龙虎武当皆为道,只不过是‘道旨’有异罢了,归根结底还是一家,师兄此话可就有些外了。”这位天师的话语透着圆滑,话虽好听,却透着梓樊听不懂的‘虚’。
世人皆知,武当山,龙虎山,皆为道门圣山,可以说是当世最盛的两枝‘道’。
武当虽晚,但主张性命双修,强调要修仙道,先全人道,又主张大道以修心炼性为首,是为返璞归真,道法自然,且历代掌门皆为弟子中选出,越来越多的人希望去武当修道。
而天师道虽早,也更受皇家喜爱,奈何门内规矩等级严明,且历代天师或者御封大真人都是张氏世袭,虽同样旨在救民水火,却正在走下坡路。传至四十八代天师张彦頨,更是想处处与武当相较。
“师兄,请。”
蓝襟与天师并排走在众人中间,梓樊抱着师弟余霜跟在后面,昂首挺胸,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因为他从刚才知道,师父,比自己不喜欢的那个天师,强很多。
而众人,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梓樊,不过后者显然不在乎。
到了山顶,到了大殿,他依然没有看到那让他害怕,却又十分想见的虎,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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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5(7)辰)非)衣)
蓝襟带着余霜和梓樊祭拜了道陵天师,按照龙虎山的规矩。
夕阳西归,皓月东升,傍晚的龙虎山,是一种不同于武当的,别样的美,梓樊总觉得这里的天比武当的更高,更加有种疏旷的感觉,虽然空气也很新,但他不太喜欢。
当晚,他们在龙虎山住下了,因为天色不早了,因为他们还没有去拜会师父口中的上代天师张原庆。
晚饭之后,蓝襟被请去大殿,说是论道,梓樊抱着余霜也跟去了,因为他觉得师父需要他们。
梓樊坐在椅子上,和师弟吃着点心水果,也听着师父和天师的对话,但他听不懂,所以也插不上嘴,所以他有些无聊。
天师转头看了看梓樊,但更多的是看梓樊的怀里。
蓝襟说道:“我带梓樊,去京都见好友,好友喜得一子名余霜,我觉和此子有缘,便厚颜收此子为徒,带回武当教授学业。”
张彦頨还是有些好奇,或者说怀疑,此子应是刚出生便被抱来,那家人竟然舍得。
“哦,正巧师弟我月前也喜得一子,取名永绪,想来应当比余霜稍大几天,不如我命人抱来,让他们兄弟见面,哈哈。”
时间不长,只见一个奶妈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婴儿来到殿内,张彦頨一把抱来,眼中满是喜爱,抱到蓝襟和梓樊面前,像在炫耀。
蓝襟笑道:“眉目灵动,将来定然十分聪颖。”
“哈哈,那是自然。”张彦頨也不客气。
“蓝襟师兄,不如我们做个赌局如何?”
“什么赌局?”蓝襟一皱眉。
“就赌永绪和余霜,将来的成就如何?”
“这......”蓝襟心想这张彦頨身为道人也太过于争强好胜,只是不便多说些什么,只会令对方不喜,一切只凭对方去说,这种事又如何能放在心上。
“哈哈,就这么定了吧”,在张彦頨想来,在他的悉心教授之下,自己儿子应当是天下奇才吧,看将来的武当如何能比。虽然武当如今弟子中也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却无人堪称当世武学奇才。
蓝襟只是随声附和,并没有放在心上,少顷便推说一路劳顿,回了住处。
他们住的地方,叫青草园,夜晚的青草园很静,静的山中的很多声音都能直送心底,包括那一声,让梓樊吓到一身冷汗的虎啸,他这才明白,师父没有骗他,原来真的有虎。3529
敬请期待下章两道参差赌局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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