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看了一眼少女,伸手掏自己的手机,没有找到。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袍子,这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向晨看了一眼草棚外面的夜色,急匆匆出了棚子。他看到了土垒的墙头茬,破旧的木栅门,以及院子外面的草屋在淡淡夜色中的剪影。
向晨惊呆了!这里绝对不在欢乐谷内。向晨不是第一次来欢乐谷,他清楚地知道欢乐谷里没有这样大面积的类似景观。冷风吹来,夜色凄冷。叫雨沫的少女从草棚里跟出来,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他。
向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淡淡地问雨沫:“这里是什么地方?”
雨沫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向晨哥,这里是我们向家洼子。我知道你娘走了,你很难过。我们还是葬了大娘赶紧走吧,天亮了我们就可能走不掉了。”
向晨拍了拍脑袋,很无辜很无辜地盯着雨沫:“你刚才说你叫雨默是吧?”
雨沫看了一眼向晨,点点头:“嗯,雨里的泡沫。向晨哥,你好像,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向晨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是啊,我突然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给我说说,这棺材是怎么回事儿?那房子怎么烧了?你是我妹妹吗?”
雨沫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我是你的,你的没过门的媳妇。你是我们向家洼子唯一的一个秀才。我娘走的早,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爹两个人。半年前我爹得了病,没钱治。你找赖八借了印子钱。我爹的病没看好,也走了。我就搬过来跟你和大娘一起过。三天前,你借钱的期限到了,没钱还。赖八趁你出去凑钱的空儿,指使人烧了我们家的房子,我在河边洗衣服回来,大娘已经被烧死了。你守灵熬的时间太长,就睡着了,没想到醒过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向晨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了。而且悲催的,一穿越到这个新世界上就死了老娘。向晨下意识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衣服,这衣服,能够证明,自己的灵魂附身在了另外一个叫向晨的人身上。自己一开始醒来所感到的悲伤,就可能来自那个人的残留意识。
向晨不为被烧死的老娘悲伤,却为烧人家房子至人死命的赖八感到愤怒。他一字一句地问雨沫:“那,我们为什么没有报官?我们可以报官的啊!”
雨沫摇摇头:“没有人看见谁烧的房子,赖八是不会承认的。赖八有钱有势,我们欠着他钱,他手上有我们欠钱的文书,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还有,还有……如果我们还不上他的钱,他扬言要我卖身给他作妾,我就跟不了向晨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向晨听懂了雨沫话里的意思。雨沫可以不去作妾,那个叫赖八的王八蛋就不会对自己善罢干休。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可能现在去找赖八讨回公道。轻轻地对雨沫说:“找乡亲们帮忙让娘入土为安,我们先离开这儿吧。”
雨沫嗫嚅着:“乡亲们受了赖八的威胁,我们还不上他的钱,没有人敢帮我们的。他要我俩先写了我的卖身契给他,才会叫人安葬大娘。”
向晨抚摸了一下雨沫的头,说懂了。
雨沫找来铁锹,和向晨两个人就在草棚子边上挖了个坑,把棺材推了进去埋了。
做完这些,向晨拍了拍手上的泥,对雨沫说:“我们走吧,先离开这儿再说。”
两个人灭了油灯,乘黑往外摸去。有风吹来,冷冷的。星光惨淡,漠然地打量着夜色笼罩的村子。他们还没有走到院门口,夜色里响起一个人的奸笑声:“想跑?吼,吼吼,还没有人欠了我的钱不还能够跑掉的!”
后面还有几个人附和着不怀好意地笑。向晨知道,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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