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远,春风衔暖,草色微微。
千盛国,喻意千秋万载,盛景绵延。
黎城的相府内已是春景怡人,虽说寒潮未退,春风却早已不再料峭。
当薛薇雁在众丫鬟仆人地簇拥下站在千盛王朝相府的观楼上,俯瞰着这相府的一切,她心中不免多些感慨。
命运的齿轮终是碾平了人的锋芒,在权利与地位的桎梏之下,唯剩这庞大而空旷的浮名才看似填补了内心的不甘与懦弱——这便是她的爷爷薛世仲最好的判词——这个从一文不值的无名书生平步青云,终于在花甲之年登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宝座的人。
一切来得太艰辛了。
他失去的太多了,所以他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而如今听得些口风,大王与他最近在政见上颇有不和,薛薇雁虽不易观测爷爷的不快与忧虑,但无风不起浪……
薛世仲虽帮助阴狠的苏棘夺得王位,但他并非提倡苏棘所青睐的严政厉法,反而极力推崇以德服众,以仁治帮之策,对于他国交涉,他力求和平,但苏棘的野心怎会就此善罢甘休?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千盛……而且,其中更为严峻的事实却是谁人都始料未及的……
近几日,薛世仲就已称病不去早朝。
其中到底的原委没人知晓。
只是听闻,君臣二人对峙不下,令朝中人都着实捏了一把冷汗,退朝之后,明明在殿上还不予让步的薛世仲终究还是长跪殿外两个时辰,大王依旧不与召见。
“二小姐,你看,那不是昨儿大小姐飞走了的纸鸢?”
丫鬟莺歌的话打乱了她的思绪,忙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
秋夕怕身旁的这位小姐又想些歪主意,忙找人过去去拿那树上的纸鸢。
这心思把戏被薛薇雁看在眼里,不免笑出声来,道:“呦!还真真一个聪明的丫头,不是怕我又爬上树惹得你们挨骂?”
“二小姐,我我我——”秋夕竟被问得答不上来了,她没有否认,怯怯地点了点头。心想着这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我说秋夕姐姐,瞧你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二小姐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你也别白费口舌,咱二小姐从小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莺歌自来敢说敢做,与薛薇雁虽说是主仆,但亲如姐妹。
薛薇雁忙扶起了秋夕,喊退了前去拿纸鸢的人,朝着院中走去。向上打量了一下这棵树,树干粗壮而且粗糙——
“哎呀我的二小姐,下来吧,那么高的树!”秋夕在下边急的不知怎么办。
“没关系,这不高,看我——看我把它拿下来!”正当薛薇雁要伸手抓住那个纸鸢的时候,突然一个青色的身影从身边一掠,一把便将她给揪下来,手中的纸鸢一不留神,让树枝蹭折了!
“大胆,这纸鸢可折了!”薛薇雁心疼着那只纸鸢,没发觉薛世仲已经站在她面前,怒目而视!
“薇雁!成何体统!”薛世仲心中是担心她的安危,生怕摔下来,转而斥责道:“你们这群丫鬟是怎么看着她的?啊?任由她胡作非为!如今竟跑到树上了!”
薛薇雁连忙跪下,不敢做声。此时,她只听的耳边一种温润而清朗的声音——
“薛相莫要动气,二小姐不过是贪玩罢了。晔然,向二小姐道歉。”
“二小姐,属下知错。”此人的口气却过于寒凉,不由让薛薇雁抬眼瞧了一下。
薛世仲脸色仍然不好看,但是已挥手让所有人起来了。
“快拜见南宸候!真是让侯爷见笑了。”薛世仲脸上已有些挂不住。
薛薇雁一听。
南宸侯?
驻守边关十年未归,却赢取煌星国的公主
品性fēng_liú却以画名镇七国
遭受排挤却又荣归黎城
当年苏镇唯一的儿子
苏——冽——
回来了?
她的心又一惊,未敢抬头,自知刚刚的确失礼,便道:“薇雁在此领罪了。”
“起来吧!你姐姐的纸鸢自是本候之过,我会当面向她赔礼的。”
“侯爷真是严重了,不过是一个纸鸢罢了。”薛世仲解释着便陪着他走了。
刚刚这场面真是让薛薇雁周围的仆人心有余悸。
“都说了不让二小姐去,您偏偏不听秋夕的……”秋夕此时已红着眼眶,泪水欲滴。
“二小姐,莺歌也真的不知道他们来。真是惊险。”莺歌也在一旁拍着xiong部,急得脸涨红。
“怕什么?都是我闯的祸,原怪不到你们身上的,爷爷不过是担心我安危罢了。”薛薇雁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竟觉得有几分愧疚,轻轻挽过她俩的手。
午休过后,薛薇雁照常去薛薇念那里说些闲话,刚一推门,只见她竟盯着妆镜台出了神。
薛薇念,千盛国闻名的美人,细腰雪肤,乌发蝉鬓,云髻雾鬟,一双丹凤目,颔首低眉间蕴情万分,一张蛋壳脸粉面含春,丹唇未启,笑意自流。
薛薇雁心中感叹,我与她自是天壤之别,无论是相貌还是文采。此时看着她专情的样子,不免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不自觉地笑自己心思颇多,忙上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姐姐!”
“哎,是薇雁啊。”看着薛薇念无丝毫慌乱,她心中更是折服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她随意地坐在一边,问着。
薛薇念转身笑着反问道:“没什么,听闻你今日又闯祸了?”
“这哪里是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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