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恐那琴师和舞师已等候多时了,不知——”秋夕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道。
薛薇雁将姐姐安抚了几句,见她已好多了,又想着果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便回道:“好,我这就去。”
出了屋子,莺歌忙问道:“大小姐怎样了?”
薛薇雁摇了摇头,心中只为姐姐担心起来,不自觉地道:“姐姐这性格如何是好呢?太过娇弱,这以后进的可是曦宫。”
此时,倚栏正要进屋,从她几人背后路过,竟真真地听到了这话,她从背后冷冷看了一眼薛薇雁,便扭身进了屋。
秋夕多心,忙喊停了她,道:“嘘嘘!”
两人也未再多话,直接回了自家的院子。
薛薇雁自知自己资质平平,也未曾将这些当回事,便不去换什么衣服,直接要去疏影阁。
“二小姐!先回屋子吧!”秋夕说着,莺歌忙喊退了周围的人。
薛薇雁也未做争辩,便也随着她进了屋子。
一进门,她险些慌了神——仿佛做梦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秋夕和莺歌忙出去,守在了门口。
何必呢?
薛薇雁立即转身,便要出去——司寇襄南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
她已瘦了好多……
他用尽了自己毕生的热情去紧紧搂住怀里的人——这是一朵夜来香,是山上埋藏的雪莲,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人……
薇雁,你不会懂的!昱国的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了,如今的朝堂都已翻天覆地!一半暗中投靠煌星国。你知道吗?那日你见我时就是我刚拿到哥哥的丧报的时候——他丢给我的是这样残破的昱国……从此我再不是当年的襄南……回去的日子一拖再拖……薇雁,我们身后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了……我要怎么说,怎么说你都不会原谅我!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她感到他温热的泪顺着自己的耳畔流下,他无助的拥抱仿佛让她窒息,她在仅有的时间里贪婪地拥有着片刻的欣喜与安然——
是啊,如果当时,他说的不是:“薇雁,照顾好自己。”而是,“跟我走!”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地跟他浪迹天涯吗?
她会让薛家声名狼藉吗?
她会让整个薛府成为自己幸福的陪葬吗?
她会吗?
她的心此刻如同撕裂一般痛楚,那是日日夜夜无以言表的痛心!她的泪无声无息,像是暗夜里的光,幽幽暗暗地照在角落,既然已成定局,为何为何她的心却迟迟不肯死……
襄南……
“秋以为期,君无戏言。”薛薇雁不知不觉地在他耳边呢喃。
这八个字像是乱箭一样,穿过了司寇襄南的心脏……
薛薇雁挂着满脸的泪珠,挣脱了他的怀抱,低头笑着说:“我们都改变不了了。”然后缓缓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你我都太弱小。”
司寇襄南缓缓闭住了双眼,泪水便顺着他俊美的脸颊一颗颗掉到了地上——
“不!是我的无能。”如果这天下都是他的,如果这一切都掌控在他手里,如果昱国不是弱小的,太多的如果瞬时间像一座冰山冷冻了他的心……如果不是大王的一纸诏书,他从未想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从那一刻开始就与他司寇襄南再无任何瓜葛,他连走到这黎城朝堂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越来越远,他从没想过自己对权利有过如此强烈的yù_wàng——
薇雁,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江山,就没人把我们分开了,对不对。
薛薇雁的笑容竟僵在了那里——
他曾经有风趣有慵懒有好强有霸道有坏脾气,却从未有过这般的深沉而悲怆,那是发自他灵魂的一种震慑,那是往日年岁中穿越时间的领悟与觉醒,那是他怅然若失后内心不与言说的悲痛……可是,凭借他这样一个从不过问朝政的浪荡公子,如何撑得起这巍巍江山!
司寇襄南竟也微微轻启嘴角,恢复了往日温柔阳光的笑容,然后走上前,低头捡起了地上的一本书,说道:“何时对书都不爱惜了?”说着,便随意翻起来——薛薇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去夺那本书——
司寇襄南敏捷地将书藏到了身后,像是他们往日在一起时那般无赖,一边躲躲藏藏一边说道:“就不给你拿我怎么办!”只是,说这话时,他眼角依旧湿润。
薛薇雁自知,这书本是他曾写的一本游记,每当自己想起他时,便小心翼翼用小楷在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他的名字,如今竟被他拿了去!越想越觉得羞涩,便慌忙地去抢——
忽然,司寇襄南竟转过身来,双手撑在墙上,将她禁锢在手臂之中……只听他平静却夹带命令地道:“答应我,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你都只有生,不能死!听到没!答应我!”他的语气很是强烈,薛薇雁拼命地摇头,襄南,我等不到——她知道自己肩上的使命——“我要你回答我。”司寇襄南的语气不容置否。他害怕,他害怕她面对不了今后的沧桑巨变;他害怕,他的牵挂就此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再也握不住;他害怕他有一天终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时,她却再也见不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吞噬,好像她一句回答就可以救赎一般,倒头来,却只是平添了更多的不甘与不舍……
她颔首间看到那半截昱血碧竟依旧挂在他身上。
“好。”
说完,司寇襄南将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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