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美酒佳肴、山珍海味一应上齐,阿浪捧着一壶陶瓷装瓶的佳酿,开口即笑:“好酒好酒!”霎时连氏兄弟引众起身,一个道:“兄弟,咱们先喝了这壶,如何?”一个说:“兄弟,咱们不醉不归……”阿浪瞧了瞧,说出“不醉不归”四个字的正乃连城箫,他此刻面光如霞,原来先前已敬了其父其母两杯,阿浪心道:“城箫兄今夜酒意甚浓,似乎有心喝醉?看来他数日内将离开连家庄,又要到中原各地打探那位王小姐的下落了……”便与连城剑、连城箫相碰饮尽,紫宸道:“你们慢些喝,这可是陈酿的汾酒!”阿浪擦了擦嘴,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汾酒素来烈而不躁,不易醉,不易醉!”紫宸知道他酒量如何,何况既在自己庄里,喝醉之后教他睡下,倒也无甚危险,至于明早小壶溪一游,那是自己想要让他适量饮酒的“伎俩”,小壶溪在采凉山一处葫芦谷旁,生成美景之日一月中恐不下半数。
阿浪与连氏兄弟喝罢,一壶汾酒半滴不剩,正歇得片刻,四寨主、展渊、展顺又来夹击,似乎早已布置了策略,正是个“车轮战术”,阿浪以一抵六,四寨主等又非凡物,酒量不说能与阿浪抗衡,三壶、四壶却也为难不了他们。
阿浪心想:“今夜喝了之后,我恐怕也该离开连家庄了……”想到师父的事尚待探详,终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话果真不假,斜眼之间,紫宸那倾国颜色迸入眼前,确有千般万般不舍……当下只好多饮几杯以抒情义,适逢魏劲夫送来一杯烈酒,要与阿浪一口饮尽,阿浪举杯敬道:“魏兄多多担待!”魏劲夫佯装怒道:“好你个小子,是鞑子派来刺探军情的么?”此话一出,大厅里霎时如热锅沸腾,尽皆哗然,连城剑笑道:“表弟你喝多了,哪里说话?”紫宸亦道:“表哥酒量可不如从前了。”连庄主哈哈大笑,教房碧烟安抚魏劲夫,一面对阿浪道:“赵少侠切莫担忧,敝庄有成百上千坛好酒,你今晚想要喝尽,却也不易。”连庄主喝了许多,也稍有醉意。阿浪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西侧一桌,道是他有何举动?
原来那桌上坐着毛贵。阿浪早瞧见了毛贵,只是连氏兄弟、四寨主等轮番敬酒,倒让自己无暇他顾了。毛贵但听得满场轰隆,望上座一探,知道阿浪离席之意定是想与自己剧饮数杯,当下心血沸腾,万没料到阿浪果真不嫌自己出身低微。两人须臾并拢,抚臂而笑,毛贵喝得满头大汗,教身旁一人连开六壶汾酒,递了一壶给阿浪,自己再举起一壶,在座众人远远瞧见两人的举动,均为之一震,阿浪身材魁梧,面色极俊,毛贵貌虽不雅,气势却是十足,连庄主在上座亦叹道:“真是燕赵悲歌士!”紫宸呆呆地望着阿浪,只不言语。
但瞧阿浪与毛贵各起三壶,“咕噜咕噜”倾涌直下,两人并排坐了,其余的自皆挪位,阿浪再起一壶,敬了满桌,便与毛贵说道:“毛大哥,来日方长,阿浪要是离开了连家庄,在外总是不忘与毛大哥今日痛饮之事!”毛贵不善言辞,这时义气上头,口中只是不断念到“好兄弟”三个字。
也不知是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抑或是四个时辰,阁楼正厅饮宴才缓缓落下帷幕。
阿浪隐约听得几句紫宸的声音,却似乎又在梦中,只觉头脑甚胀,口中甚渴,念着念着,眼前即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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