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的学习成绩比他好,他父母经常叫我去他家帮王小柱补习功课。说真的,王小柱打架还行学习真不行,无论怎么帮他,他就是那个不死不活的成绩了。
“补什么呀!你学习好最后还不是接老人的班?又能比我强哪去?你要是和我一个班,都不如考试的时候给我传张纸条!”这是王小柱的原话,很不幸真的被他说中了。
有人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最好的组合是能互补,各有各的强项能帮助对方,各有各的弱点需要对方来弥补。因为这些原因,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铁,终于定格在了死党的程度。
可惜王小柱没有考上大学,他最后读的是矿区开办的职业技术学校。这种学校其实就是给煤矿系统的子弟一个出路而已,混到毕业接起班来能理直气壮,不被人家说没文凭也能有工作的闲话。
等我从大学回来接班的时候,王小柱早就在矿监局上了两年班了,还混了个监察二队副队长的初级职位,成了我的上级。对王小柱的仕途升迁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不会有因为自己读了大学还不如别人的嫉妒心理。
这一方面是因为我和王小柱的关系,另一个方面,我也知道在这个行当里,只有文化是不行的。安检员没事的时候真是清闲,一旦有起事来,每天都要和恶劣的环境打交道,那种辛苦不是坐办公室的人能想象的出来。
而且安检员面对的主要对象,基本都是半文盲的矿工们(这绝不是歧视,因为很多矿工确实没有文化,但他们在井下的工作做得相当棒,只是工作和我不同吧),他们别的不服,就服能打架讲义气的家伙。文绉绉的人在矿区是吃不开的,也是很难得到提升的。
当然,又有文化又会打架的人最吃香,但那要求就有点严苛了,也不太切合实际。
所以我一回来,立刻和王小柱又恢复了那种互补的状态。虽说在工作上我是他的下级,可我们没事就混在一起,也不分上班下班,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王小柱知道我干体力活有点难度,这方面特别的照顾我,他能做主的时候尽量给我些文案工作,即使必须要干的活大多也都由他代办了,所以我下井的次数很少。我呢,还像以前一样,王小柱有什么报告之类的要写,我是义无反顾的提笔代劳,解决了他的一大烦恼。
那个时候年轻,日子过得快,整天嘻嘻哈哈的没什么烦恼,待遇水平相比其他行业又高出不少,自己赚钱自己花,倒也潇洒自在。
可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事情都不会如此十全十美。
我们的烦恼和我们的父辈一样,就是找对象还是个“难”字。本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女性就少的可怜,绝大多数还都是大妈级别的人物,同年龄的寥若晨星,基本见不到的。
要说在行业之外,我还是认识不少合适的女孩子能追求的(王小柱认识的更多),除此之外还有找人介绍这条路,可人家女孩子一听说我是干煤矿的,虽然是做行政工作但时不时的也要钻黑窟窿,立马摆明态度,做朋友可以做恋人免谈,翻脸那叫比翻书还快。这也难怪,下井就有危险,待遇高也弥补不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消耗,谁不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呢?
所以别看我和王小柱整天混在一起有说有笑,有吃有喝,其实喝多了之后也经常互诉衷肠,互相给对方加油打气。车轱辘话反过来倒过去的说,无非就是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一套。说完之后心里也发虚,担心自己真的会和父亲一样年近四十还娶不上媳妇。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过了三四年,王小柱仕途再上一层楼,当上了监察二队的队长。我还是老样子,工作上没什么起色。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依着我的性格就不适合当官,对上不会溜须拍马对下又拉不下脸子,空有一张大学文凭根本于事无补。
不过王小柱升了官,反而照顾不了我了,从这一年开始我也要经常去多个煤矿进行安全检查。这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再照顾,而是整个矿区的安全形势突然紧张了起来,人手不够用。
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是,中苏关系在那几年因为人所共知的原因闹起了矛盾。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以后,矛盾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化。
这种敌对状态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我国的西部,尤其是边境地区,当时的情况远没有像现在这么稳定。打个比方说,为了防范对方可能发动的突袭,一到晚上,所有的西部地区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这不仅是因为电力供应紧张,也是一种战备状态,上级领导担心亮灯会给对方的轰炸机指示目标,所以才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躺在漆黑家里的床上,听着外面马路上的轰鸣声入睡的。
那是一辆又一辆军车不停的往各个战略要地开去,这些军车的数量之多,很多时候一过就是一夜。车上往往拉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或者是一些战备物资。
和地区不准开灯的命令一样,这些军车的车灯也不允许打开,完全是凭借着经验和听声辫位才能顺利前进。在西部山区蜿蜒的山路上行进,这样做不可避免的会发生一些事故。
我就经常听说某某地方,又有几辆军车栽进深沟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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