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茶凉古道,树荫成阵,生机勃勃,果真有了一些凉意。
项朝海端坐凉亭中,神情镇定如恒,站在她旁边的项二夫人则一脸急切,不停地朝古道尽头张头探望。
项少飞标枪般直立在路口。
“不要着急,说今天会到,今天就一定会到,耐心等着便是。”项朝海语调淡定地对二夫人说道。
二夫人道:“未见着他真人,妾身心中还是忐忑不安,无法像夫君一样镇定。”
项朝海摇了摇头,道:“起儿信上说断了一臂,待会见面,不要提起此事。”
“是,夫君。”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远处终于出现车队人影,项二夫人双拳紧握,用力攥着手中的手帕,紧张不已,项朝海伸手拉住二夫人的手,难得面露一丝温柔神色,注视着她的双目,道:“放心吧,没事的。”
二夫人点了点头。
一会马车到了近前,车夫扯住缰绳,从马车上跳下,向项少飞躬身行礼,问:“请问小将军,可是来迎接项起小将军的?”
项少飞道:“是,他人在何处?”
项少飞话音未落,听到有人叫他“大哥”,抬头一看,正是二弟项起从马车上下来。
项少飞的脾气性格,颇有乃父之风,平日不苟言笑,古板严肃,家族同辈中,除了正在黎山学艺的小妹项秋罗对他没什么忌惮之外,其他的弟弟妹妹,包括项起在内,对他多少都有些敬畏。
项少飞盯着弟弟看了一会,面色不易察觉地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快去见父亲和二娘。”
项起点了点头。走向凉亭,项二夫人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抓起儿子的右臂和左袖,放声大哭。
项起的眼泪也顿时簌簌而落,含泪微笑着说道:“娘亲,我回来了。”
项二夫人点着头。好好地哭了一会,项朝海看着母子二人,没有多说什么,但项少飞却看到父亲抬手的时候,袖口在颤抖。
“今天你父亲和大哥知道你回来,都过来接你了,秋罗明日会从黎山回来。”项二夫人用手帕擦干眼泪,双眼一直盯着儿子的脸,发现儿子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项起轻轻拍了拍母亲。然后走到父亲面前,跪在地上,行礼道:“拜见父亲,劳父亲亲自来迎,儿子愧不敢当。”
项起这番话让在场众人都觉诧异,这等行事作风,和当年那个粗枝大叶、见到父亲就拘谨扭捏的项小将军是同一个人吗?
项朝海欣慰道:“起来吧,这些日子。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项起道:“有苦有得。”
项朝海点点头,道:“有得就好。回去吧。”
项起让到一旁,去搀扶母亲,然后一家人打道回府。
项起回到长安的消息,很快在整座城池内传开,毕竟当初他和陈道略那一战太过出名,后来被传身死。激怒项朝海,项大将军险些带着项家军杀到梁国。
如今项起死而复生,重新回到长安,人们如何不惊,那可是从陈人屠手下逃出命来的。
项起回到将军府之后。杨奇策和杨灵瑶终于说服母亲,急匆匆从丞相府赶来,三人再见,免不了又是一阵哭笑契阔。之后说起姜仲,项起表明了要去梁国帮助姜仲的决心,杨奇策见这位结拜小弟成熟至此,又是欣喜,又是感慨,便把那日在朱阁和姜仲的对谈,告诉了项起,项起一听,更是志气高涨,当即说道:“我虽只剩下一臂,也必尽全力去辅佐二哥。”
杨奇策道:“二弟胸怀天下,所谋者甚大,此事须得步步为营,如不出我所料,明年大比,一旦二弟在圣庙重复文胆,他便会彻底公开他姜国七王子的身份,在此之前,小起,你要与我在这长安替他铺好道路。”
项起想了想,道:“杨老大你的意思是,告诉丞相和父亲。”
杨奇策道:“还有方大家。”
“方大家?”
“对,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与方大家的关门弟子李若愚先生来往,向他请教文道。”
“还是杨老大想得周到。”
“朱阁之谈后,盟约即成,事情当然要一步一步做起来,如今得知小起你回来,我才真正相信上天早有安排这句话,我想,小时候我们一起说过的玩笑话,如今要成真了。”
项起双眸熠熠生辉,道:“小时候我们两就一直劝二哥夺嫡,说要辅佐他,可是那个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夺嫡究竟是什么。”
杨奇策也笑起来,道:“如今二弟却不是夺嫡,而是安天下。”
项起重重点头。
正当杨项二人在讨论姜仲安天下之时,姜仲其实正是跟范宝通商量如何把关关楼的三楼做得不那么像青楼,姜仲提供得全部是后代的先进经验,有些太过惊世骇俗的自然摒弃,留下来的精华,足以让范宝通大开眼界,此时姜仲提到的选美,则是从选秀中化来的经验:
“选美的范围不止是庐州或者梁国,而是整个人族,同样的,这次选美,也不单单是为了关关楼选花魁头牌,更重要是,把‘关关楼’的名字传播出去。”
范宝通认真记了下来。
时间飞逝,六月飘雨,七月流火,到了八月的时候,关关楼的选美告一段落,这次选美共从十国选出了十七位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子,其中又以柳如是、江采萍、莫落红三位最为惊艳,且各胜擅场,她们三位除了得到了范府丰厚的物质奖励之外,还各自得到了姜仲私人赠的一首诗词。
关关楼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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