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华坐到陈家严对面的沙发上。董事长秘书瑞贝卡进来,给施月华倒了一杯热茶。
施月华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将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抬眼向陈家严看去。
陈家严中等偏上的个头,双眼细长,鼻梁挺直,双唇薄抿,眉眼之间有英气,还带着傲气,头发整齐地向后梳去,是老式的大背头,露着宽宽的额头,说起来这人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材。
陈家严此刻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来到美艺装饰公司,的确是奉了父母之命,可本人心里不太愿意。就像正在读书的学生一样,知道去学校念书是不可避免的,但仍然挖空心思要逃学翘课。一旦被家长捉到学校去,心里百般煎熬难受。再加上一个韩诗棋……这个女人,一想到更让他头痛不已。
饶是不开心,陈家严还是努力让自己脸上挤出亲切和气的表情,开口问道:“施小姐,你当部门副经理有多久了?”
施月华想了想,回答:“八个月。”
陈家严清了清嗓子,横竖都是要说的,不如直截了当,“施副经理,你们部门的经理位置一直空着,董事会准备提名韩诗棋来任职。”
施月华最直接的心理反应是不愉快,陈家严紧接着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努力,业绩也不错,可是……”他顿了顿,“以后你还会有机会的。”
董事长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施月华再怎么有情绪,也不能摆到脸上,但她也笑不出来,只好僵硬的点点头。
陈家严看到她情绪复杂飘忽不定的眼神,有些心虚地说:“韩经理上任后,还希望你好好支持她的工作。”
好吧,董事长叫自己来,是通知这件事情。先打招呼,路数也是对的,但容不得你施月华有不同意见,她只好点了点头。
施月华灰溜溜地回到办公室,给许沅打电话,把情况一说,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你真是个蠢的,凭什么叫那个韩什么棋骑到你头上,按说那个位置就是你的。现在成别人的了,你没有办法反对,但是你可以提加薪水,涨工资!真金白银你拿到手上才算是他有诚意。”
听了许沅这番话,施月华才深感自己在江湖上混的道行太浅,当时怎么没有提薪水啊,多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真是的,她好一阵鄙视自己。
“干脆你不如辞职?”许沅还是替施月华不值,她出主意。
辞职?施月华呆了一呆,她可从来没朝这个方向想过,要将全副身心投入到公司无限的事业之中。
“说你蠢吧,你又呆。”许沅狠不能隔空将手指戳到施月华的脑门上,“外面那么多装修公司,我就不信没有比你那个破美艺公司强的?”
“哎,你给我们公司随便加定语不好吧?”施月华眉头皱了起来。
有了心事,施月华难免神情上有所不快。
新上任的韩诗棋,就连不相干的客户来看,都心里明了是走门道进来的。娇滴滴的大小姐做派,每天拎着铂金包在办公室里晃悠一圈,就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
办公室里一干人瞪大眼睛伸着脖子,看韩诗棋开着她那辆大红色的保时捷an呼啸而去。纷纷扎堆啧啧感慨,有羡慕人家命好不用忙的,有对自己业务被韩诗棋抽成不满的……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施月华作为副经理,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疲劳。
任宝民早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施月华的情绪变化。比如他约她出来吃饭,她倒也是应约按时来。任宝民问她想吃点什么,她兴趣缺缺,说“随便”,他大为郁闷,你说哪家餐厅有“随便”这道菜呢?
约她看电影,她说要在家里有事情,还不让他打扰。下都下班了,她还能有什么事情?任宝民只得使出杀手锏,携子轩杀去施月华家。施月华开门,见是他,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刚准备瞪起,任宝民赶紧指着子轩,“他哭着闹着要找朵朵玩”。
子轩撇嘴,明明老爸要追女朋友,让自己当炮灰。朵朵迷上了海绵宝宝,拉着任子轩的衣角,不停地问:“海绵宝宝说章鱼哥哥是他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派大星不是他最好的朋友?”
任宝民却看见书桌上摆着一本《土建制图大全》,忍不住哀叹,难道自己的魅力还不及这枯燥的书本。
搞不清女朋友的状况,任宝民心里闷得要命。他带着子轩上街,看到四处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是一家人乐呵呵呵呵出来玩的,感觉他自己很扎眼。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位美女。美女拎着包,穿着平底鞋,边走边看商家精心布置的橱窗。他眼前一亮,拉着子轩的手,三步并做两步撵了上去。
子轩被拽着,他迈着小短腿奋力地往前走,冲老爸翻了好几个白眼:至于嘛,见到美女就成这样了,回头看我不告诉施妈妈去,哼哼……
任宝民哪里顾得上小盆友的小心思,他赶上前面高个子美女后,自我介绍,“你好,请问你是许沅吗?我听施月华说起过你,我是任宝民。”
施月华对许沅辞职的提议,也动过心,但那也得有机会,以前自己就像萝卜苗被种到坑里后,压根儿就没想过挪另一个窝。
事到临头,才知道未寸绸缪是大智慧。不过,现在明白也不晚,只要存了心思,机会总是会有的。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业务做熟练做出色。至于受了气就辞职,还没找好下家,她和朵朵吃什么,西北风又喝不饱,所以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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