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没课,全寝室的人躺到10点钟,明明都已经醒了,还是不起来,一个个躺着要么玩手机,要么玩手机。
上午已经升温了,转了一夜的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为几人送爽,“呼呼”声不绝于耳,然而几个人两耳不闻床外事,一心只顾手中机,太专注,太投入……
实在顶不住胃部的抗议,还是洪爷第一个发话:“好饿呀!是时候考虑中午吃什么了!”
邻床的丽丽最先附和:“腾腾家,我不管!”
“呵呵……”
整齐划一的鄙视,并没能改变她的决定:“11点准时叫,你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考虑。”
一片“呵呵”再次响起。
同一时刻,江白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眼角逼出点点水渍,
“哈——我不想吃腾腾家,那我今天出去了。”
话音刚落,其他两个立马两眼放光:“卧槽!你要出去,那给我带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
就知道会是这样,深深叹一口气,江白肌无力地撑起自己消瘦的身体,坐起来,缓了缓,气若游丝道,
“唔……我这么虚弱,你们忍心让我那么劳累?”
“忍心!”
“……”
就这样,江白磨磨蹭蹭起身,先把手机插上电,然后磨磨蹭蹭洗漱,磨磨蹭蹭换衣服,磨磨蹭蹭梳个头涂个隔离霜,换双凉鞋,东摸摸西摸摸,基本上已经临近11点了,
“那我走了。”
“拜!记得给我们带饭!”
“……”
趁着还没下课,这个时候也不是最热时段,后门还是挺多人的。江白打开伞,耳机插上手机,一边听歌一边走,起初还没什么感觉,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其实并没有打算,这么出来到后门逛一圈,也不知道想吃什么,可是心里隐隐又有一股力量,催促着她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费劲找到的那个地方,那座偏僻的小吃城。
“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虽然昨天的花甲粉是很好吃,但是也没有必要每顿都吃啦,况且还那么贵!对对对,走走走,去吃别的——
“嗨!同学,你又来啦?!是想来吃花甲粉吗?”
一道不算熟悉的,却又很有些吸引力的声音自身侧不远处响起,江白居然起了鸡皮疙瘩,脸上泛起红晕,扭头看过去,
“嗨,老板娘!”
老板娘瞧她一副尴尬抽搐的模样,心下莫名,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噗嗤一笑:“你紧张什么?放心,我不会强行返你钱的!”说着又朝走过来的一名男生递去一张传单,然后几步小跑过来,带起身后长长的马尾一甩一甩,娇小匀称的身材配着稍显宽大的短袖衬衣,两边衣摆扎成一个结,被风带得整片鼓起来,很有些复古潮流的既视感,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漾着热情与欢喜……
江白的心头无声抚过一缕清风,呆呆在原地站着,等着那个人扑上来……
呸!
“你又在发传单呀?生意不好吗?”
“不好。”
江白点点头,走进小吃城的大门口,收了伞:“那你先别发了,我要一份花甲粉。”
对方甜甜一笑,抹一把额上的汗水,跟着进去:“那你等一会儿,不过今天没有打折了哦,我本来生意就不好,谁叫你昨天不珍惜呢!”
江白听了一愣,这样的对话与口吻,对于才第三次见面,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姓名的两个人来说,显得过于熟稔。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相信老板娘也不觉得。
既然如此,江白就放松下来,打算和这个女孩子交个朋友,深入了解一下,
“老板娘,你多大了?你看起来比我年轻诶!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板娘没有丝毫的隐瞒与抗拒,爽快地回答:“我叫廖颖,今年20岁,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我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去年到了湖南,今年才回到这边来……你呢,你叫什么?是读什么专业的?”
江白一回生二回熟,进来就往昨天的位置坐下去,扫一眼擦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以及干干净净的整个摊位,笑着应:“我呀,叫江白,江水的江,白色的白,读一个最最不好找工作的专业,马克思主义哲学……”
“?”
廖颖咽一下口水,脱口就想说“什么鬼?听都没听过!”,幸好及时顿住,勉强笑笑:“很好呀,反正我没读过不懂这些,不过有书读总是好的……听你口音像是广东那边的人,你是广东的吗?”
“广西。”
“很远诶!”
“还好啦……”
就这样,两个昨天才第一次见面接触的人,今天就正式认识,相互聊开了,并且聊得分外愉快。可当问及某些方面的问题,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江白试探着问:“那你家人呢?怎么不来帮你的忙?你男朋友也在这边吗?”
廖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整个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也只是一瞬间,过后又好似没有任何的异常,江白心头一颤,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瞬之后,廖颖继续手上的事,头也没抬,以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陈述了一句话:“我家没什么人,就我跟我爸。而且我也没有男朋友。我要挣钱养家,哪有时间谈朋友……倒是你,你应该有吧?”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可是这个话题,还真不是很美妙。
江白一阵一阵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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