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怀瑜仰视着这名叫季微的女子,脑海中隐约想起以前听说过的兰氏先祖兰曜上神有一位至交好友,那位前辈便叫季微。
季微前辈坐化之后,兰曜上神因为过于悲痛,怕睹物思人遂将季微前辈生前所用之物尽付一炬。
“您就是季微前辈......”项怀瑜讷讷道,她想起方才那追着她的身影说的那句话:你是我创造出来的。
她恍惚道:“那么我是谁?”
季微伸出一只虚幻的手抚摸着她的发顶,柔声道:“你是你,你有名字,你叫项怀瑜不是么?”
项怀瑜道:“不,我是个孤儿,我本来没有名字的,爹娘将我带回家,我才有了名字,外面那个人说我是他创造出来的,季微前辈,我是因为你才会存在的么?”
“熠之太执着了,他希望复活我,所以创造了你,你的出现意味着我可以重生,”季微默默将手收回,轻叹道,“但我活得够久了,我喜欢的我想要的都曾经拥有过,我没有遗憾,我不需要重活一次。”
“可是那位熠之前辈希望你活着。”
季微低下头,美丽的眸光写满了担忧:“是啊,熠之太寂寞了,我本该多陪陪他,可惜我寿元已尽,坐化是必然之事,而他却仍然放不下......”
“你可以重新......”项怀瑜的话被季微打断,她道:“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是我和熠之能承受的,我必须阻止他。”
“怀瑜,我的时间不多了,请你现在听我说,天墉的红莲火窟里封印有一枚鬼月姝碎片,鬼月姝乃上古之戾器,倘若和红莲之火结合将具有巨大的神力,目前为止不论是鬼月姝还是火窟中的红莲都处于沉睡状态,待某个契机一到,两者苏醒,势必会烈焰滔天,彼时红莲火窟一旦锁之不住,红莲之火倾倒,整座天墉城就会覆灭。”
“那契机是什么?”
“是你的仙契。熠之在你的仙契中封印了我的残魂,一旦仙契遇到红莲,鬼月姝就会苏醒,孩子,你的仙契不在你手中吧?”
项怀瑜点点头:“不在我手里,我从没见过我的仙契。”
季微沉吟片刻,似乎不知如何下手,但愿她的仙契不在熠之手里,忽而她眉头稍解,语气松快道:“好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用,你要帮我找一个人进红莲火窟拿走鬼月姝便可。”
项怀瑜急道:“但红莲之火遇之则灭,没有人能真正走进红莲火窟。”
“有一个人可以——天墉的九长老墨兰。”
“可是墨兰长老在三千年前就已经仙逝了,而且就是因为红莲才不治身亡的。”
“墨兰长老的确已经仙逝,但我已经送他转世,而且我想,他的转世你肯定见过,不过那毕竟是墨兰长老的转世,他如今是什么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项怀瑜十分茫然,她见过九长老么?
“能告诉你这些我就放心了,怀瑜,你我之间也算是一种缘分,虽然我们长得很像,但我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有负担,希望我做的这些可以真的阻止熠之。”季微的虚像逐渐变得愈发透明,她重新回到了书简之中消失了。
项怀瑜蓦地想起这书简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天机策》,她小心翼翼地将书简打开,可从她的手碰到它开始,一根根竹简全部散架掉落在地,迅速腐朽风化成为灰烬,原本长老祠开时便要风化的《天机策》,因为季微神识的附着才支撑到了现在。
项怀瑜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根竹简上的最后小字:
鬼月姝下阕。
*****
温画几人到达天墉时天色将晚,南铮修为不够无法进入天墉。
温画,萧清流,兰握瑾三人趁夜潜入天墉城。
进了天墉他们得知项怀瑜已被定罪但尚未行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二十一重天是夜色弥漫最深的碧落仙境。
紫气缭绕的天墉城在万里星河之中,散发出令人怦然的光晕,雄伟,威严,但又说不出的美丽。
萧清流隐却三人气息,绕过在外巡逻的弟子,看着云端下森严冷峻的长老祠,以及那被封印三千年之久的红莲火窟。
温画也是生平第一次来到天墉城,却意外从重重仙障之后的红莲火窟中感应到了一星鬼月姝的气息。
难道天墉城中也曾有鬼月姝么?
“我们先去红莲火窟看一看。”她道。
三人在萧清流的助力下穿过高大的山门,走进红莲火窟所在的山头,兰握瑾虽是天墉弟子,但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从前也只是远观。
穿过强大的法界后,迎面映入眼帘的是十二座巍峨耸立的铜像,铜像以天墉城所居星辰位排列,每一座都高达五丈,那些铜像阖着眼,静默地守护在红莲火窟之前,恭谨的面目十分肃然。
萧清流道:“红莲火窟需要项姑娘的仙契才能开启,兰筠族长将她关在长老祠,她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温画冷笑道:“项姑娘的罪名是天墉几个老匹夫背后动的手脚,马上就要开长老会了,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天墉长老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正说着,却发现随行而来的兰握瑾正看着一座铜像默不作声。
“卫黎君,怎么了?”萧清流问道。
兰握瑾看着那静默的铜像,月色清冷投下的阴影巨大而厚重,兰握瑾却觉出一股莫名的异样感,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因风雨催蚀而凹凸不平的铜像,粗硌的质感从指腹蔓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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