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将铃儿抱进自己的房间,轻轻放在床榻上。
许是那铃音作祟,铃儿昏迷着身体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无双握着她的手嘴里不断地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画在屋中坐下,看着无双失魂落魄的样子,皱了皱眉,从前的无双一直是嬉皮笑脸,神采飞扬的,谁能料在妖界处境是这般模样。
“无双,妖界向来看不上魅灵但也不至于去伤害他们,不过今日看来,你那位五弟对铃儿起了觊觎之心了,我准备把铃儿送到揽月东来去。”
无双的肩膀轻轻一颤,半晌他低低道:“都听神君的,是我保护不了铃儿,我......”
他握紧铃儿的手,眼中是满满的不舍,但不舍又能怎么样,铃儿的受伤让他彻彻底底看清了一件事——他一直低看了自己的无能。
“你和铃儿一起走,回揽月东来去,不过,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闻言,无双愕然地回头看着温画,愣愣道:“可是我......”
温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可是什么?你并非崇戟亲生,皇族也从来不重视你,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走了之?”
今天的事让温画很生气,她向来是个护短的人,一路走来,铃儿和无双两个插科打诨跟在她和萧清流身边,她早就将他们两个纳入自己人范围之内,妖界皇族她无意冒犯,但也绝不容许她的人受这样的窝囊气。
无双彻底愣住了,皇族不重视他,他也不想去争什么,他想着将来当个闲散王爷云游诸界也不错,可他从没想过彻底与皇族脱离,与妖界脱离。
看出他的迟疑,温画反问他:“怎么,舍不得?”
“我......”他摇摇头,“父皇现在病重,而且我每月都要祭拜平安像,我走不了。”
想到这里无双苦笑,即便他以为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可却永远不能甩手潇洒离开。
这平安像可着实有些古怪,和无双之间也不知是何关联。
温画冷笑道:“你父皇病重又如何?他自有其余几个皇子照看,你不必忧心。”
而且,从段辰沣对无双的放肆态度来看,崇戟并没有一点为无双着想过,但凡崇戟为无双说上一言半语,无双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处境。
“可是,他是我父皇,是我的父亲啊,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双惨然地解释。
崇戟对他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父亲,至少在其他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弃若敝履时,崇戟都对他和颜悦色的。
那样的无双看得让人心中恼火,温画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被霍云姬收养,在合墟洞府之中她寄人篱下,却不得不为了温饱战战兢兢讨好着那些所谓的亲人,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什么呢?
温画轻叹道:“无双,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虽说未必是血浓于水才叫亲人,但真正的亲人不会借着亲人的名义伤你分毫。”
无双喉头一哽,无话可说。
许久,帮铃儿掖好被角,他起身道:“我去面壁思过了,铃儿就拜托神君照顾了,等她好些了就送她回去揽月东来吧......”
默了默又道:“我就不去了。”
*****
萧清流竟到了夜色初临的时候才回来。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见温画正在帮铃儿擦拭额头上的汗,陡然间察觉到一股风霜带染的血腥气,一抬头才发现竟是萧清流。
心头模糊的异样感划过,见他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样子,温画也忍不住笑道:“师父,怎么这么晚回来?”
萧清流道:“去办了点事。”
他走到床边,见铃儿脸色苍白,于是帮她把了脉,又输了些仙气给她,才道:“铃儿,怎么了?”
温画将白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萧清流听了道:“皇族的人对无双的态度十分奇怪。”
事若古怪,必定事出有因。
温画道:“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把无双一并带去仙界吧。”
萧清流摇了摇头笑道:“只怕崇戟不会那么容易放人,无双呢,真的去面壁思过了?”
“他对他的父皇看来是唯命是从。”
温画叹息一声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师父,那座平安像的确有古怪,我怀疑有人被封印在那座石像里。”
她说起今天在那斗室里发生的事,耳畔依稀响着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我......救我......”
温画左思右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座石像里封印了什么人,向偶然出现的她求救。
萧清流淡淡听着,心中奇怪,上次他也进了斗室,却没有听见那石像说话,是因为上次有无双在场的缘故么?
“这不无可能,无双今天进宫,崇戟却一心要他祭拜这座平安像,我想崇戟暴病是不是也和这石像有关。”
“我们再去看看石像吧。”温画提议道。
闻言,萧清流顿了顿,道:“再说吧,今天我有些累了,先休息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累。
两人回到自己的住处,萧清流正在给自己整理被子,室内的烛光轻轻笼罩在他的侧脸上,蕴了丝难言的幽冷。
温画忽觉不安:“师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清流脱下自己的外衫,闻言,愕然笑道:“我没事啊。”
温画走过去抱住他道:“师父,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萧清流笑着将她搂进怀中,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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