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喧见寒未喝多了,扶着她走到床边,一个趔趄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夕落……”眼前突然浮现出淮夕落的脸。
淙喧猛地站起身来,使劲儿地定了定神,突然意识到,这酒可能被下了药。简直卑鄙,手段实在下作。
寒未哭得起劲儿,抓住淙喧的衣裳,“靳弦,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寒未,你喝多了,你看清楚,我是淙喧。”
任凭他如何说,寒未就是不放手。淙喧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一会儿是寒未,一会儿又冒出淮夕落的脸。他一下跌坐在地上,寒未手攥着他,被这么一带,直直地摔在他身上。
淙喧摇着她,说道,“寒未,你清醒一点。”
悬在窗外不远处的浮凡正注意着屋里的动静,见寒未摔倒,动了动身,依旧没有进去。自己擅自离宫,一路跟来,已是僭越了君臣之礼,如今如何能再进去……她也早已是别人的妻,自己能做到,不过是尽量保全她的性命。想到这里,浮凡闭着眼扭过头去,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你别走,你别离开。”寒未一把抱住淙喧,怎么也挣脱不开。
淙喧一直靠意志力撑着,想着自己不能对不起她……索性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手掌上割了个口子,疼痛感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他转过身来,轻轻抱起寒未,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你别走,”感觉到他要走,寒未虽闭着眼,还是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淙喧无奈地看着她,靠着床沿坐下,就任凭她攥着衣袖。
隔日。
寒未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一下看到坐在脚踏上的淙喧,不禁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昨夜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两人在喝酒,后面的事就记不起了。
见淙喧醒来,她不经意地问道。“你醒了?”
淙喧站起身来,动了动周身的筋骨,蜷着睡了一夜,实在是腰酸背痛。看了看寒未,说道,“是不是头还痛?”
寒未点点头,还是问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喝醉了而已。”淙喧轻描淡写地说道。
寒未一把抓过他的手,手上的伤口尚在结痂,“这个伤口,难道是我划的?”
“不是你,是我不小心弄的。”
“淙喧,你老实告诉我,昨日的酒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寒未认真地看着他,自己的酒量也不至于喝几杯,就什么也想不起来。她一下起身拿起昨晚的酒杯,瞬间苦涩地笑了笑,“我竟然没有闻出来寒食散的味道,简直太大意了。”
“寒食散?”
寒未点点头,“我曾经也对人用过,这药会乱人心性,令人产生幻觉,”她猛地回过神来,拿起淙喧的手,“所以你才划伤自己的手,就是为了控制药性。”
淙喧淡然地说道,“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那么做也是条件反射,不过,我向你保证,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发生。”
寒未心里对他生了几分敬佩,在药性的作用下他竟然还能对自己保持着一个君子的风度,实在不容易,“淙喧,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你在此处没有亲人,以后有什么尽管来找我。”
说完,淙喧走出了门外,留下寒未一个人在房中,她脑中乱成一锅粥,此时心中却莫名地觉得安心。
“公主,单于叫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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