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夕落的事你知道了?”
寒未点点头,口中的饭菜不知怎得,没有一点味道。
淙喧苦涩地笑笑,替自己倒满一杯,又替她倒了一杯。举着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寒未,我可以接受她不爱我,但是无法接受她的离世……”话还未说完,杯中的酒早已一饮而尽。
寒未也不言语,一口喝掉面前的酒,抢过淙喧手中的酒壶,直接喝了起来。
淙喧抢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她,“寒未,你……”
“你不是伤心么,不是要我陪你喝酒么?要喝就一人一壶喝,用酒杯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伤心,自己心中也非常不痛快。
淙喧笑了笑,“你是女子,你用酒杯,我用酒壶。”
“竟敢小瞧我,淙喧,我喝过的酒不见得比你少,不然我们就来比比。”
“好,那就比一比。”
两人拿起身旁的酒壶,轻轻碰了碰,立即扬起头喝了起来。只听“咚咚咚”地喝酒声响,不一会儿,淙喧已喝尽了一壶酒。却见寒未喝得摇摇晃晃,仍旧硬撑着在喝。
淙喧抢过她的酒壶,此时的她脸上满是红晕,已有醉酒之象,他皱着眉说道,“寒未,胡人喝酒从来深不见底,你身在中原如何比得,不要逞强,这不是闹着玩的。”
寒未乐呵呵地笑起来,攥着他的衣袖,“你是……担心我?”
“你喝醉了就喜欢乱抓人?”
寒未不爽地放开他,睁大双眼,强打着精神看着他,“我……才没有,淙喧你这个傻子。”
“好好好,我是傻子行了吧,我得找个人把你送回去。”
“我不走。”寒未突地朝他扑了过来,淙喧一下没站稳,两人双双跌在地板上。穹庐外,辉蒙听见响声,立即跑了进来,却见他二人这番场景。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左贤王恕罪,属下马上告退。”
“辉……”淙喧还没开口,他已走得没影。
淙喧摇了摇身上的寒未,“寒未,不得不说,你真的很重,快要把我压死了。”
寒未不高兴地拍了拍他的头,“你居然这样说我。”
“我怕了你了,你赶快起来。”淙喧只觉得欲哭无泪,她这人的酒品还真不怎么样,真不该让她喝酒。
寒未动了下身子,手上一软又倒在他身上,笑着说,“我手上没有力气,浑身乏力。”
“还是我扶你起身。”说话之间把她推了起来,看来真的喝醉了,才喝了那么一点。淙喧暗自叹口气,一把抱起她,想把她放在床上。
突然听到一阵啜泣,低头一看。
“寒未,你在哭?”
寒未睁着眼,泪水顺着眼眶落下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她紧紧地攥着淙喧的衣衫,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淙喧将寒未轻轻地放在床上,说道,“寒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寒未使劲儿地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睁着通红的眼,“淙喧,我是你的妻,我不让你走。”
“寒未你……怎么……”
刹那之间,寒未突然直起身,一把扯过他的衣裳,嘴唇轻轻地附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
淙喧愣了许久,心中一阵五味杂陈,忙推开她,语气略有些慌乱,“寒未,你醉了。”说完,抬起腿准备离开。
寒未歪歪斜斜地跑下床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没有,我没有醉,我是认真的,淙喧。从没有一个人像你这般温暖待我,我依赖这种感觉,甚至依赖地都有些恨我自己。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控制自己的心,只能够放任它……”她语气中带着哭声,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的一颗心,给你,你要么?”
“不可能。”淙喧面无表情地挣脱她的怀抱,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不可能,我已是你的妻,我们之间还隔着什么?”
“你绝对不能爱我。”淙喧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我们之间不仅隔了整个中原,还有国仇家恨……”
正如昙花最后消逝在时光里,冬雪再也见不到春日的阳光,寒未只觉得自己的真心又一次,付之东流。
“太子,是我刺杀的。”淙喧一字一句地说道,字字如针,扎在寒未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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