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君的眼圈又红了。
墨卫东无可奈何,这话不知道贺兰君说了多少遍,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不得不为大儿子说句公道话:“别伤心了,造化弄人罢了。当初是倩蓉从婚礼上逃跑,不要岩廷。谁能料到她会失忆。”
一失忆,本来他们做主为她和墨岩廷举行婚礼,结果呢,墨岩廷跟别人结婚了,所以,阴差阳错,在如今的周倩蓉眼里,就变成了墨岩廷抛弃她。
墨卫东纠结地皱眉,这都是什么事啊!
贺兰君捂住脸,痛哭失声:“咱们蓉蓉真命苦……”
墨卫东差点翻白眼,周倩蓉小时候的确命苦,但自从她来到墨家,第一年,几乎整整一年的时间,墨家上上下下围着她转,就是为了让她能感受到新家庭的温暖。
人哪,要会惜福,周倩蓉就是不会惜福,得陇望蜀。
对墨岩廷和墨岩青是,在生活中,崇洋媚外也是,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别人手里的糖葫芦比较甜,性子又过于天真烂漫。
“兰君,别哭了,看你眼睛天天泡在眼泪里,不是成心叫我心疼么?”墨卫东深深叹气,“我答应你,等倩蓉出院,我们尽量满足她想做的任何事。”
贺兰君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应该的,倩蓉的亲生父亲是为了救咱们岩廷去世的,岩廷欠她一条命!这事就交给岩廷吧。”
墨卫东神色一黯,当年岩廷就是为了还救命之恩,才会在不喜欢周倩蓉的情况下,许诺会照顾她一生。
感情是勉强不了的,他这些年也看出来了,周倩蓉心不定,左右摇摆,拿岩青当备胎,岩廷别说对她有感情了,都厌恶她了。
可以说,那场婚礼,墨岩廷该还的,已经还清了。
但是,世事无常啊,倩蓉居然失忆了!那恩情就相当于没还,还在人家心口上插刀。
“兰兰,岩廷有晚晚了,你让岩廷怎么帮倩蓉?他们应该避嫌。”墨卫东左右为难,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就是岩廷结婚了,才不需要避嫌啊!岩廷公司里挺多青年精英,来往的也多是豪门公子哥,到时候叫倩蓉去他公司上班,多接触人,说不准咱们明年就可以准备婚礼了。”贺兰君说出自己的打算,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
墨卫东揉揉抽疼的太阳穴:“公司是公司,怎么能把私人感情带进去。”
“那有什么,公司的确是公司,是所有员工的,但是它股权不还是在咱们手上么?所以啊,别说什么公事公办的大道理搪塞我。”贺兰君抹掉眼泪,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
墨卫东苍眉微蹙,这是什么歪理?
夫妻俩下楼吃晚饭,刚端起饭碗,贺兰君就以交代的口吻说:“岩廷,为免倩蓉出院后胡思乱想,你在公司里给她安排个秘书的职位吧。”
墨岩廷筷子上的花生米掉回盘子里。
他不动声色,缓缓夹回那颗花生米,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吃完了才波澜不惊地看向另外三个盯着他的人,淡声问:“倩蓉学的是钢琴,对建筑一窍不通。是她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
“是我和你爸的意思。”贺兰君知道儿子会拒绝,但还是不开心,看向莫晚晚,笑微微地问道,“晚晚,你说是吧?他们男人家不懂女儿家的敏感,这忙起来,才能忘掉伤痛,是吧?”
面对婆婆隐晦的犀利目光,莫晚晚能说什么?整个人如坐针毡。
“妈说的是,不……”
贺兰君不等莫晚晚说完,就转向墨岩廷:“你看,晚晚也同意了。你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倩蓉虽然不懂建筑,但她frence的合作不是挺多么?”
墨岩廷沉吟,轻颔首:“好吧。”
这之后,莫晚晚食不知味,连自己晚饭吃了什么都不知道。
饭后,贺兰君拉莫晚晚到外面散步。
等她回到副楼,脸上已带了笑容。
“妈和你说了什么,这么开心?”墨岩廷拉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
莫晚晚失重,缓过神来后,轻拍他的手:“吓死我了!”
“在我怀里你还不放心?你要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墨岩廷脸窝在她肩膀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莫晚晚想到那场绑架,她相信墨岩廷一定会去救他,然后他真的去救她了。
她嫣然而笑,重述一遍贺兰君的话:“……就是变相的相亲。你可要好好替倩蓉把关,挑个好男人。”
知母莫若子,贺兰君什么意思,全写在脸上了,墨岩廷丝毫没有意外,笑了笑:“什么样的男人,才叫好男人?”
莫晚晚一瞬间感觉到他的“威胁”,而她正坐在上面,情不自禁红了脸,如喝醉了一般,娇嗔道:“墨岩廷!你不正经!”
“正经?你想念正经还不简单,我教你念……”
“啊!”
莫晚晚突然腾空,下意识抱住他脖子惊呼。
男人沉闷的笑声洒满楼梯。
只听楼上重物摔在软垫上的闷响,接着是男女欢笑的声音,最后就只剩下娇喘声。
“晚晚,给我生个孩子吧!”
“嗯——你使劲啊,我一个人生不了……”
“你!”男人咬牙切齿。
“不要——”女人惊悚尖叫。
……
时间弹指而过,墨家似乎恢复了宁静幸福。
莫晚晚偶尔会去探望周倩蓉,白天上班,晚上与墨岩廷展开造人大计,周末偷偷做药膳补身体。
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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