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厅里人们自觉排成行,加塞插队这两种行为会被队尾的人遣责。
耐心等待才是正途,队伍越加壮观。
“两人到繁华市的,要最便宜的”,牛二说。
售票员的那张脸跟键盘样凹凸,颜色相差不大。
几秒钟就从机子里吐出几张票,一张钱票换两张火车票,果然便宜。别人几张票子也一张票子,繁华市还有几个?
候车厅人多势重,列队出征,吹响了号角,没有不晚点的火车,有一口价的车票,砍不掉一毛。
背扛肩挑,拖箱提包,各样行李与人拥上火车。
停顿的火车内存储饱满,要加大容量,成了浓缩罐头。
一名矮个的满脸硬胡茬的老头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行囊,一个山丘在人群中移动,老头健步如飞,想着老头定是从小练就身背的绝技,把家当都背上身了,这老头定是在家背东西走山路习以为常,才会在这平路上穿插自如,抢到许多人的前面,赶到停止的火车门口。
老头人先进车,可背后的山不争气,山棱卡在门沿上,老头使出全身力气吼出来,就这气势能拨山,老头脸上的胡子根根倒立如刺猬,无数跟青筋爆起如蚯蚓蠕动,眼晴瞪的如牛蛋,可惜恼人的背上山无松动。
后面乘客涌了上来,那知被这庞然物堵了门,
门边乘务员见有人阻了众人通道,忙让里面乘客和车外乘客一道使力将这山挪走,“里面人帮忙往里扯,外面人住里”,争取将这山塞进车里。
老人的长包里鼓鼓隆隆的,锅碗飘盆吃饭的家伙全在里面,老头以牛耕田的架势往前奔,‘嘣’的一声,老头失去山的牵挂,往前只冲,背包带子断了,前面是人肉垫子摔不到,山屹立不动。
车缓缓向前滑动,刹车松了,车外人见车似有启动之意,如丢了儿子般焦急,门被包封死,旁边的窗子看来是安全通道,数人赶紧将几个窗拉起,钻偏门连爬带滚进的车里。
男乘务员无可耐合的怒斥到,“把这些累赘扔掉,减掉装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山以从门口消失,老头在火车外卸装,两床棉布很厚实,老家做的被子能灭火,城里的被子跟网样。
老头将大山变成两小山,瘦身以后才勉强上车。
除了人还是人,难怪熊猫成国宝。
一只脚落下去,就会踩到肉,也许是雷,一触即炸。
厕所内宽松些,能自由转体,就是味大些,加上烟民的调料,茅坑里装烟囱,臭气熏天。
广播里传出温柔的女声,声音太小,要侧耳倾听,情人说悄悄话呢,用餐时间到,“请到前面餐厅用餐,精心准备了可口的食品”,餐车堵在车库开不出来。
有人群燥动,‘借过,让让’在耳边传唱,爬雪山,过草地需要坚定的信念。
这车吃的多,拉的多。
餐厅里热火朝天,一个鸡蛋加三斤开水就是鸡蛋汤,盛汤的白瓷碗跟酒盅样大小,果然清秀文雅,蛋黄花飘浮水面如云,风一吹就不见,鱼放个屁,味就不一样,这一碗汤就十来元,十元在市场里能买几斤鸡蛋,这里是砧板。
肉炒青菜,一盘多说有五根叶子,早蔫的要死不活,菜叶子上布满无数虫眼,千疮百孔,虫吃过的剩菜再次回锅,有只烧焦的虫体横卧叶梗上,一毫米长的虫身上也是肉,这是赠送品。
还有指甲壳厚的几片白肉皮子,练习本的—张纸有多薄,再经过坚苦不屈的熬炼,那片肉跟沙子样干脆,我真佩服厨师的出神入化的刀功和精巧绝伦的火候,这盘肉加青菜二十多元,肉跑那去了,用筷子仔细的翻阅一遍,从筷子缝中渗下的也许就是。
一个鸡腿属棒棒糖型,瘦骨嶙峋,久经苍桑,裸骨光滑透亮,适合手持,不沾丝油。肉表面看是熟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白长线能抽出十厘米长,有弹性具有延长性。鸡肉嚼不烂,跟木渣样裹来裹去,喜欢住牙缝里钻,鸡的年纪大了,要火候,见到肉星的菜要翻二十往上。
米饭一碗十五,不是角分。这碗口正好用手掌盖住,不漏水,吃二十碗胀不死人,吃完了再添,饭有的是,记着碗数。
最便宜的是咸菜,宜入保藏,成了主打菜,白菜邦子老掉牙,萝卜空心属竹,猪都嫌弃的淘汱货,剁成丝,撒些盐就成传统风味。盐放的有些过,腌制食物时,人体会出汗的,包括额汗,体汗,手汗,脚汗一起滚进咸菜中,咸属正常,请理解,吃进嘴里,不会传染脚气。
一瓶纯净水十元抢手货,有口水井能成立矿泉水公司。
碳酸饮料是制衣厂的染料作坊。
牛二看着眼前吃饭的人们,自己咽了口水,肚子有些饱,那边有白开水是免费的,牛二转身离开餐厅,来第二次长征。
牛二翻山越岭,气喘息息与很多人亲密接触,遭了无数白眼和怨言。
牛二在陌生人中找到熟悉的面孔,二妮一人占着两个人的站位。
“饭菜贵的吓人,真是杀人,要吃肉就咬自己唇边肉行了,好在我包里有我娘备的干粮”,牛二说。
“我妈也为我装了点吃的,饿不着”,二妮讲。
牛二掏出袋中麻糖,麻糖硬的能崩掉几颗牙,牙梗子咬出血,血也是咸的,增加盐份,出门在外不比家里。
这辆火车见站就停,没站也停,舍不得走。不是站,它停半小时不挪窝,等情人啦,让后面的快车先行。
这辆慢车飞跑起来,是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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