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他迟迟未来,自己便随灵姐同去了一间包厢,就因谨守本份,惹得客人放肆了手脚,一时情急,扇了对方一个耳光,结果遭来一顿饱打,不想客人仍旧不依不饶,喧哗开来,竟被他适时闯入,随后跟进的人把对方几个摁倒在地好一阵暴捶,事后,才知道被打的这几个是本地出了名的黑哥,不过,跟随凡哥的鱼头,在道上名气更响,对方揣摩不透一旁袖手的他又是何方神圣,只能抱头求饶。
从此,自己有黑帮老大罩的谣言在夜总会里传开,并且他时时来,只叫自己的台,谣言也若似个真,这以后但凡不愿**,可也没人吭哧半句。灵姐虽是知道底细,碍于和自己的关系,那以后也没人丢脸色给她,因此自也讳莫如深。
而今,晃眼下来一年,自己对他万般上心,不料竟有月余未见他出现,夜半里想,白日里念,方才体会到了相思的煎熬。眼下倒好,才叫见面,他已暴毙在自己怀里。他窃取了自己至傲至纯的心,又扼绝了这份初恋,到死就给自己三个字‘对不起’。但她约略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至少银行卡设置的密码是自己的生日,也许是他未雨绸缪,恰好比今天,半瞎的娘谁来照应。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在他心里,自己想必是不二人选吧?
她搂着他,好安静,月光浮现在云端,缺如月牙的山坳,经逢浮光的投影,俨似巨兽的大嘴。
如果这张嘴能够吞下眼前的一切,那她情愿与他埋骨在此,就算自欺欺人,她也认定这是自己今生的归属,是人们无尽探索跟渴望的永恒。他的脸已逐渐凉透,没有一丝温度。说他是混混、无赖,那是世俗的偏见,因为他的独特,世人容不下他,甚至老天也在妒忌他。
【你真就这么走了吗?你妈后半辈子怎么办?】她呢喃的话语让人闻之心碎。
【他做下丧天害理的事,是遭报应了】。耳边突然响起这句冷嗤嗤的话,玫瑰一愣,转而四下寻望起来,满是泪水的眼睛,晃荡着夜色,似乎身边跳跃着跌撞撞的鬼影,做势欲扑【他做错什么了?哼,阎王就没长眼睛吗?要赐他死就是枉了天的屈,何必硬要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从古到今,忠良惨死难道都是遭报应吗?还是你们向来就喜欢颠倒黑白】?
【你挺能说嘛,可是你真的了解他这个人吗】?
【我…】玫瑰脸上的茫然稍现即逝【他平日里做些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肯于扶持弱者,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善待亲人永远比对自己好,一个不自私自利,乐于助人的人,他能抱着这种心态去干丧天害理的事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知不知道,他曾经将一个无辜的人扔在矿井里,谋杀未遂,又抛到江里,你倒说说,是不是丧天害理来着】。
【你、你在胡说,你掌控他人的死活,冤死屈死你问过多少?管过多少?收取一条性命,就胡列一条罪状,你才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草菅人命?不过一二条人命也是有的,但也局限于正当自卫好不好,你可别冤枉好人】。
【好人?你还自卫?更是连篇的鬼话,哄三岁娃娃吗?】玫瑰擦去泪水,愤然疾色地驳斥说。
黑暗里再度响起余阳的声音【利令智昏,敢情也是无独有偶啊,呵呵,原来爱一个人,还能爱得这般彻底,真是麻木得可爱。算了,他还没死透,要不我来叫醒他,你亲自问,看跟我说的有什么悬殊没有】?
【什么】?玫瑰一震,圆瞪杏眼颤颤地问【没…他还有救,是真的吗】?
【救他是没问题,但你要保证他捡了命以后不做坏事,还有,最好让他供出谁在幕后买凶,有问题没】?
玫瑰悠悠恍惚了少顷,定定地说【好,我一定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请您务必救活他】。
话音将落,眼前晃现来一道人影。注目观望,是名男生,月影难以遮掩他的俊气,因为对方仿佛身披着霞光,立身的地方气息爽朗,这时伸手递过一粒闪现毫光的药片,说【喂他吃下去】。语气不容置疑。玫瑰顿了顿,一把抢在手里,又复迟疑起来,可转念一想:若是**,吃不吃都是一死,要是博一把,兴许能捡回一条命。于是即刻撬开廖得凡紧合的唇齿,把药片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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