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力代步虽慢,但目的地并不太远,一路上余阳再不敢说话,须臾来至黑海上空,见碧海无边,方知黑海不黑。年少时也曾幻想过周游世界,而今已在星宇乍忽东西的跑,再看脚下的异域风景早就平淡无奇。
闪落在海滨的沙滩上,扑面而来的风仍然浸着寒意,远处耸拔的红杉林枝叶萧条,几只黑色的斑纹鸟有的振翅攀往云端,有点展开翅膀盘旋在林梢上方,若隐若现。这里的气候与猴儿峰差别好大,伊娃嗅着咸腥的海水味道,四顾不着际涯的一色水天,高挺的杉林,一时间感觉自己就似那嬉耍的鸟,心胸有如清溪流过,一霎时天高海阔,什么心浮,什么气躁,又有多少繁琐尽抛到九霄外。她眼望身边的余阳,心说原来自己并无过高的奢求,只要和他一起,心灵竟偎入了梦境中的港湾,哪怕身在渺茫的天地之间,也可以云为衾,霞作衣,即便虚幻,却无比真切。
此时的余阳,意念环抱了整个海域细做筛选。因为有这份能力,也不必考量黑海究竟波及几国的领域?老外的住地和组织到底能相隔多远?却在北隅一角凌波虚蹈着两位道家修士,俱已鬓发染霜,其中一人手托开着槽的月牙形的银石,望定同伴说【师兄,如果掌教当真被褫夺了职位,我们再这样忙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人银髯掩胸,五官生得却精致,玉面红润,眸光熠熠。他的同伴生着鼓鼓的眼袋,颌下一绺尺许长的山羊挂须是紊错紊扎,凝睇水面,专注良久才冷不丁地说【掌教管他谁当,于我俩何干?这节骨眼儿上巴巴的赶回去,看戏呢?】话音里拿捏着师兄的威严,一对寸光鼠目浑里泛红,贯注全神在脚下汹涌的水浪间,一副将获至宝的神情。
【那依林师兄的意思,寻得这些炼器的材料,难道要自行炼器】?起先说话的这人看向海面道。这位林师兄噎没将地光吊着嗓子,后来瞪了眼同伴,说【都说你有这份心思,看起来倒是真的,算了,人各有志,你我师兄弟在此分道扬镳好了,免得嫌我碍手】。
【师兄你…】他也急瞪了眼,【别人任他说什么我只当听不见,怎么林师兄你也这么看待我聂九沐吗?】一句反诘,趾不高,气却昂。
【要依了你,又该如何】?这姓林的师兄也是点火明炮,不作避让。
【师傅生前是怎么告诫我等的,不会林师兄给忘了吧】?聂九沐挥手收下月牙石,疾急形之于色。【师傅所以那样说,是他二人走得近,但今时不同往日,我等当以大局为念,岂能单单顾全私人感情】?林师兄严词振振,坚盾抵矛,竟正气凛然。
【话是这么说,何掌教如此作为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等自也不必故作偏袒,但一切尚待查证,就算顾及个人感情谁还能曲解是非不成】?聂九沐明目刚正,可谓坦荡斯言。
听到这里,余阳已能断定这二人系属清华门里的道士。何文轩几番现身师门的情节师傅都已跟自己详细说了经过,加上与程东两次较量,再来识辨何文轩的为人,已是雾里看花,迷离障眼。而今听这意思,何文轩丢了掌教的职务,看来这杂毛确实有问题,连同门都要办他。
往下再听,姓林的桀桀笑时突然戛然收声,让余阳感觉像给鸡啄了一口,满背的麻意。他转而轻哼道【能扳倒掌教,除了始祖畀老钦定更替外,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力?除此仅有一个可能,这也是满门皆知的,你想自欺欺人那是你的事情,不必拖我林长青下水】。
姓林的全名唤作林长青,因为举止率突,余阳不太看好这样的人,便自然倾向了聂九沐,感觉这人重情重义,尤其何文轩已经失势,此时念念在怀,虽不及林长青处事圆滑,可也一片丹心赤城。
【既然是这样,你我就此别过,师兄保重】说罢话,聂九沐望定海面,刹那扼绝了犹豫,【这紫罡雷木非同小可,师兄大意不得】也不等林长青开口,闪念之间早就身挪天外,绝了行踪。
【哼】林长青气得眼睑直做颤合,冲聂九沐离去的方向甩了下肥大的衣袖,犹在喃喃切齿似得狠着劲儿说【今后懒得再管你】只等将抹了狠劲儿,便把目光再次投向水面,定定地出了神。
什么?紫罡雷木?难道是黑海的特产?不知它长副什么嘴脸?揣测聂九沐走前的那番郑重其词,这东西一定值两个钱儿。
林长青立定多时,迟迟不肯下手,又不忍离去,几乎陷入了焦灼状态。
余阳暗自乐颠了肚皮,侧目发现伊娃呆呆地望着自己,这时面色酡红,狭长的眼眸只做了刹那时的闪烁,竟又对望起来,四片目光两两对接,跟胶着的磁铁,难分彼此。
郎有情,妾有意,可老也赶不上个点,余阳伸手握住她的手,右手握了左手再握,直把他拉到跟前,贴紧胸口,柔声说【等晴晴她爸的事情一了,我就请媒婆跟你爸妈提亲】。伊娃羞不作声,抿紧唇,合上眼,感受着来自余阳身上独特的气息。【现在有件宝贝,我们一起看看去】由于求宝心切,余阳不得不中断这相融于怀的拥抱。
伊娃错愕地问【宝贝?哪里来的宝贝】?【去了就知道了】话落,搂着伊娃腾身来到云端,【说是紫罡雷木,】御行间余阳捕风说风,捉影提影,浩淼的洋面,不过片刻就与林长青照了个对面。
林长青还在煞费思量,晃眼突现出一男一女来,即刻蓄力以待,并观量着来人的修炼境界。女子
喜欢剑执春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